( ) “小天,你不知道呀。( )派出所这次上报的十二个人名单中,被市局换掉了两个人。嘿嘿,都给了你姐姐家。所里的那只大公鸡,正在那儿发火哩。”程学进开心地介绍说。
任笑天一听,方才感觉到有点不对。他连忙从任玉兰手中接过‘准迁证’,仔细瞧了起来。这一瞧,任笑天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在增速,难道说天老爷也开了恩,让任姐家来上一个喜上加喜吗?
接过‘准迁证’一看呀,任笑天才发现了自己有多糊涂。刚才只顾激动,却根本没有发现到任家这次是真的抱到了金娃娃。‘准迁证’上,根本不是原来想象的只批阮小娟一个人的户口,而是连任玉兰的户口也一起给批了下来。
十二个人中,确实是只动了两个人。问题的关键,是这两个人,都是任笑天想要解决户口的亲人。他当然明白,这是宋支队长出了手。
真人不露相呀,一旦出手就是万钧之力,狠狠地割了那只骚公鸡一块肉,帮着堂姐母女俩都解决了户口。任笑天当然能理解,宋支队长的出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请客,我请客。姐姐,今天不做生意了,把姐夫喊回家,我们一起到饭店好好热闹一下。”开心的任笑天,变得特别的大方。平常日子里,就是想要喝酒,也只是买上一点菜在家里喝酒,从来没有说到过上饭店请客的事。
“行,小天,姐姐听你的。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听到姐姐还要继续做生意,任笑天楞了一下,赚钱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吧。
任玉兰看到任笑天的样子,知道他的意思。她也不解释,朝着过路的行人,就大声地嚷了起来:“大家快来吃哦,免费大酬宾。”
听她这么一嚷,任笑天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做好的豆腐脑不能过宿存放,与其那样,不如免费请大家品尝,也算得上是让大家都来帮自家的喜事添上一点热气吧。就这样,路边出现了一道奇观,两个警察在帮着做生意,热情招待着吃‘白食’的顾客。
三元大街上,东山轴承厂的文科长,皱着眉头在漫不经心的来回散着步。他的心里烦着哩,不知怎么才能解开眼前的这个死结。
这一切,都是自己科里的那些供销员给找的麻烦。先是那个傻乎乎的供销员嘴馋,喝了人家搀了药物的饮料。倒在饭店里不省人事,把货物送给了那两个骗子。
当自己得到消息之后,忙着报案和处理善后的时候,在家值班的供销员,又给了人家海滨警方一个错误的答复。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己才亲自赶来领取车子和货物。
当然,也有向当地警方打招呼的意思,却没有想得到事情会这么难办。那个姓季的所长,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一根上千元的金项链,还象有点不太过瘾的样子。
想到这儿,文科长就直拍脑袋。此时的他,处于一种两难境地。前前后后,已经花费了近两千元的费用。再多的话,是否能够报销得了,还很难说。要是让自己买单,那可就亏大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供货合同明天就要到期。过了期限,那可就是打不完的官司,说不完的废话。厂领导本来就对自己有了看法,认为自己是管理无方。如果再来上一个火上浇油,麻烦就更大了。
愁呵愁,自己怎么才能迈得过眼前这道坎呢?
“哟,这不是文科长吗?你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啦?”垂头丧气的文科长,正在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随意地溜哒。突然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抬头一看,嗬,还真的是熟人,是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海滨市农机厂的生产科长阮栋翰。
旧友重逢,当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听文科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以后,阮栋翰也感觉到这事情不好解决。虽然知道老婆的弟弟任笑天就在那儿当警察,只是那个季胜利不是玩艺呀。为了女儿的户口,自己不是一次求过他,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算了,不说这些闹心的事了。今天晚上我家有开心事,你就和我一起去吃晚饭吧。”阮栋翰发出了邀请。
海滨地方小,没有专门经销轴承的商店。当初,阮栋翰去东山轴承厂采购的时候,文科长还是很热情的。今天碰上了人家,好客的他当然是要投桃报李一番。
“你们家中有事,我去不太方便吧。再说,你也能理解的,我的心情不好,哪儿能喝得下酒呀。”文科长推辞说。
“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你再怎么愁,不吃饭就能解决问题吗?”阮栋翰不由分说的就把文科长,还有陪他一起到海滨市来的驾驶员拉回了家中。
阮栋翰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一番热情好客,又为任笑天和季胜利之间的冲突,增加了一个新的爆发点。
晚上为任姐母女户口得到解决而祝贺的酒席,就摆在她家门口不远的‘翠竹园’。饭店不算大,胜在干净清爽,经济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