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中元节。一大早,白筱悠就被香菱叫起来,梳妆打扮。
今日倒是不用去给皇后请安了,但是后宫所有妃子却要跟着皇帝去太庙里祈福祭天。当然能进太庙里和皇帝一起祭天也就只有皇后一个人而已,可是其他的妃子却必须一直跪在殿外一起潜心祈祷。白筱悠就是要跟着一起去跪着的倒霉妃子之一。
一想起这一点,白筱悠就想呕血,为毛她们就必须跪着等皇帝出来。皇帝祭天什么的她印象中都要个把时辰的,这要跪多久啊?
“香菱,皇上祭天一般要什么时间?”白筱悠一边被香菱伺候着穿上一袭湖蓝色的荷叶领百褶边袖口绣白兰的宫裙,一边哭丧着脸问起香菱。
香菱正整理白筱悠着装的小手一顿,想了想才回到道:“祭天?年节的时候理解最繁复,一般都要上两个时辰。不过今天只是中元节,祭天的仪式不会太复杂,大抵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白筱悠刚听到香菱说两个时辰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愉快了,差点崩溃,后来又听她说这次只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脸色好看了一点。唔,虽然一个时辰有很长了,但是相比较两个时辰已经好太多了,毕竟一个是跪两个小时,一个是跪四个小时,这差的可不是一点点。
收拾妥当,白筱悠带着香菱出了偏殿门,刚好遇见同要准备跟去祭天的舞昭仪。她今日是一袭粉紫色缎锦配以胭脂色烟罗披肩袖口缀金丝带的罗裙,加之梳的是凌云髻,更衬得脖子细长白皙,皮肤莹润,像极了仙子下凡。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白筱悠一见就不觉眼前一亮,眉开眼笑的走了上去。
舞昭仪微微一笑,握着白筱悠的手:“妹妹今日也很漂亮啊。”
“我这种哪比得上姐姐像画里走出来的这么绝丽。”
“就你嘴甜!”舞昭仪喷笑一声,玉指轻点了一下白筱悠的额头,“好了,不和你瞎扯了,我们赶紧过去太庙那边,去迟了可是要挨罚的!”
“好啦好啦,这就去。”白筱悠摸摸额头,挽着舞昭仪的手臂,就往前去。蓦地想到舞昭仪很少下跪,就开始担心今日要跪两个小时会不会吃力,于是一边走就一边问道:“姐姐,今天可能要一直跪一个时辰呢,你这么不喜欢跪,受得住么?”
舞昭仪嫣然一笑,摇摇头道:“别担心,往年我也是这么跪的,也没出什么岔子。况且今日不过一个时辰,年节的时候,我跪的可是翻了一倍不止呢!而且,我们在外头是跪的软垫,你还以为是平常的跪地吗?”
白筱悠嘟着小嘴,一拍脑门:“对哦,跪这么久不可能让我们跪地,是跪软垫啊!我不忘了这一点!”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露水殿,向太庙方向行去,走了几盏茶的功夫终于赶到了皇宫以西的太庙之外。只见太庙外头已经站了一堆人,前面是红柳绿的艳丽宫妃,后头是衣冠锦带佩翎的文武百官。
白筱悠只随意瞟了几眼,就跟着舞昭仪一起走到了众宫妃的那边。
“舞昭仪妹妹来啦!真是难得才能看到妹妹啊!”另一头站在最前面正和贤妃说笑的惠妃,看到姗姗来迟的舞昭仪,立马就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沿路那些品级较低的妃子,都纷纷自觉让了路。
“给惠妃娘娘请安。姐姐今日的打扮真是华贵艳丽。”舞昭仪盈盈屈身一拜,笑道。白筱悠跟在后头也跟着行了一礼。
惠妃将笑着眉眼一低,似赞扬又似嘲讽的说了一句:“姐姐哪比得上妹妹灵动,随意跳个舞就能赛过云国所有的舞姬,还能把皇上迷得晕头转向,宠上了天呢?”
白筱悠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心中翻白眼,这是明里暗里地想说舞昭仪恃宠而骄,不顾宫中礼仪,从来不去给比她分为高的嫔妃请安吗?切,这就算恃宠而骄了,那容贵妃那傲娇劲岂不是都能把皇宫给掀了?!还有你拿舞姬出来说事是想干嘛?是把舞昭仪姐姐比作低贱的舞姬吗?真是恶心!
舞昭仪倒是对惠妃的话不见怪,想是听到的多了,耳朵都能起茧了。她只淡笑了一下,也不生气,婉言说了一句:“妹妹愚昧,所会的也就只有跳舞了,哪比的惠妃娘娘文才武略精通。”
听到舞昭仪恭维的话,惠妃捂着嘴,看似谦虚的说道:“呵呵,本宫那是精通啊,只是都略懂一点而已。”
噗!都略懂一点?尼玛!炫耀自己学得多吗?小心话说大了,走路摔死!白筱悠鄙夷的斜视了惠妃一眼,平日里给皇后请安时没什么交集还没觉得这女人有多讨厌,现在一看简直都能讨厌到一定份上了。
听着惠妃的话,舞昭仪却是但笑不语。这个惠妃就喜欢讨嘴上便宜,却还不敢明着动她,她爱说就让她说吧,高低她也不会少了块肉。
又高姿态的说了半天,看舞昭仪没什么大起伏,自觉无趣,就言道要去和贤妃话家常,这才转身离去。
见惠妃一走,白筱悠就很不平的抓着舞昭仪的手道:“姐姐,她那么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舞昭仪摇摇头:“我都听习惯了,就当做耳旁风,吹过了就算了。再气恼也只是给自己不痛快而已,又何须纠结?”
“那也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