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焘的表现怎么样?”
邰惟清问道。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卧室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毛巾被,邰惟清点起了一支烟,很惬意的样子。
谢媛确实是很让人着迷的女人,邰惟清似乎焕发了第二春,每隔一段时间,而且不要多久,就想着要和谢媛见个面,一起享受那难得的欢愉。
自然,邰惟清的精力不能跟年轻人相比,多数时候,两人是在聊天说话。
谢媛也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这女人是做报纸出身的,知识面很广泛,又在体制之内,不说精通政治,起码也不是门外汉,与省委书记之间,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谢媛轻笑一声,说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邰惟清便紧了紧搂住谢媛的手臂,微笑道:“又调皮了。”
“严格来说,李焘书呆子气重了点,现在看上去,还不是柳俊的对手……柳俊这人,年纪轻轻,却是老歼巨猾。有时候,我觉得他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大……”
谢媛带着一丝疑惑说道。
邰惟清便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此人有时很冲动,但更多时候,表现得过分老成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天才吧,很多时候,他总是能领先一步。”
谢媛便有些吃惊,趴在他的胸口上,望着他说道:“你真的这么认为?这个评价很高啊……”
貌似邰书记与柳书记不对路,乃是a省官场人所共知的事实。谢媛以前也从未听邰惟清如此评价过柳俊。
“政治天才”这个话,听起来似乎也很寻常。但那要看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如果是八卦的小报,或者网络上的言语,那么不值一笑。然而从邰惟清嘴里说出来,可就非同一般了。
邰惟清可是省委书记!
邰惟清笑了笑,说道:“我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他实际上有没有本事,那是另一回事。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来说,柳俊是那种能成大事的人。所以,我也很担心李焘,他抵挡不住柳俊。”
“嘿嘿,算你猜对了。昨天李焘就被柳俊教训了一回。”
谢媛轻笑着说道。
邰惟清双眉一扬,说道:“哦?怎么教训的?”
谢媛便笑着说了一下市委常委会上的经过:“我也出头给他说了几句话,但是不大管用。柳俊在市里的实力太强了,我们顶不住。”
谢媛这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要挟”邰惟清的意思。她很清楚,到了省委书记、副书记这个层级,很多事情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得清楚的。邰惟清在省里远未达到一言九鼎的地位,只能说利用省委书记的优势,略略领先于刘飞鹏与柳俊领导的势力。对于柳俊这个省委副书记亲自坐镇的玉兰市,纵算邰惟清贵为省委书记,也不能轻易扶起一个足以与柳俊抗衡的市长来。
瞿浩锦何等强势,公认的比邰惟清更强的省委书记,不也拿一个潜州市长柳俊无可奈何?
因此谢媛的语气很是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邰惟清亦并未生气,想了想,说道:“基建工程指挥部的事情,问题不大。柳俊会同意的。他只是将自己的实力展现一下,叫李焘看看,这就是兵法上所言的‘盛陈兵威’,不战而屈人之兵。水泥厂的事情,有点悬了。”
谢媛不由大为奇怪,活动了一下身子,继续将自己饱满的双峰紧紧贴在邰惟清赤裸的肌肤之上,不解地问道:“不会吧。我们都分析,柳俊会同意建水泥厂,把基建指挥部卡下来。”
邰惟清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们不是市委书记。”
谢媛便安静下来,静静地思索邰惟清这句话里蕴藏的含义。能够做到省委书记,邰惟清的政治智慧,能简单得了?
邰惟清也不催促她,只是一口一口抽烟,脸上带着笑容,颇似一位很有耐心的老师在教导学生。
“嗯,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柳俊不想表现得太强势,将李焘压制得不能动弹,影响不好,是吧?”
稍顷,谢媛有些不大肯定地说道。
邰惟清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谢媛便扭动着身子,撒娇地说道:“什么叫做也可以这么说啊?人家笨嘛,说得不对,你给指点指点,让我也长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