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柳俊不理三子,扭头问龙艳丽。
龙艳丽抖了好一阵,才渐渐镇定下来,瞥了一眼三子,期期艾艾的不敢说。三子“识时务者为俊杰”,眼见柳俊笑吟吟的,手下却是狠辣得紧,两巴掌几乎打掉了自己满嘴牙齿,脑袋都痛得麻木了,当下不敢再看柳俊,却是恶狠狠地盯着龙艳丽。
见龙艳丽吓得厉害,柳俊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这家伙是什么东西?”
“他……他是我们学校副校长的儿子……”
柳俊眉头皱得更紧了。
“副校长叫什么名字?”
“荆……荆良,分管学校总务后勤的……”
“那他又叫什么名字?”
柳俊指了指三子,瞥见他眼里凶狠的目光,不由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三子吓得赶忙垂下头。
“他叫……荆无畏……”
柳俊不禁有些好笑。
这名字果然取得够凶狠,不愧了三子“混混”的外形。
“是不是他搔扰你?”
柳俊瞧这个情况,多少猜到了个大概。龙艳丽容貌姣好,姓感迷人,正是三子这帮年轻“混混”垂涎的对象。难怪自己与龙艳丽刚在小公园内呆了不到几分钟,三子就急匆匆闻讯赶到了。估计三子和龙艳丽之间,不仅仅是“搔扰”和“被搔扰”那么简单,该当还有些更加深入的交往。不然三子不会如此张狂。
“嗯……”
龙艳丽点点头。
“臭婊子,你……你撒谎……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跟他……勾勾搭搭……”
三子叫嚷起来,尽管畏惧柳俊,犹豫一下之后,还是壮着胆子将“勾勾搭搭”四字说出口来,又奋力挣扎,想要摆脱徐魏二人的控制,却哪里能够?
柳俊板下脸。
不管三子与龙艳丽之间有何种关系,这家伙开口闭口“臭婊子”,就值得赏他几个巴掌。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徐文和眼睛一抡四周,忽然说道。
荆无畏的老子是水利学校的副校长,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徐文和这是在提醒柳俊。
“走吧!”
柳俊摆了摆手。
只听得“哎呦”一声,三子又吃了一记狠的,顿时昏晕过去,不省人事。
……柳俊将龙艳丽直接领到了程新建的办公室。
在车山的时候,龙艳丽遮遮掩掩地向柳俊说了个大概。
却原来这个荆无畏,仗着老子是水利学校的副校长,又是分管后勤的,在学校里搞了个服务社之类的单位,很是赚了些钱,又和学校里一些不三不四的教工子弟,还有校外的一帮流氓混混勾结在一起,在学校里横行无忌,欺男霸女,专挑长得漂亮的女学生下手。
这人手头宽裕,出手阔绰,很有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学生坠入他的“魔掌”,龙艳丽到水利学校读书的第二年,就被他缠上了。
龙艳丽一来畏惧他的“权势”,二来也贪慕虚荣,就和他来往起来。
不过据龙艳丽自己说,只是普通的交往。
龙艳丽这么说,柳俊也就这么听。
这种话,只好去哄小孩子。瞧荆无畏那德行,怎么都不像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他若在你身上大把费时间和金钱,除了上床没有其他目的。
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正是所谓“姓解放”风靡全国的时候,作为接受新生事物最快的大学生,也是这个潮流的引领者。
貌似柳衙内上辈子在大宁市读书的时候,也很是做了几回“弄潮儿”。
只是事关一个未婚女子的名节,又是同学加向阳老乡,柳俊也不便“揭破”。
龙艳丽说如今要毕业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但是荆无畏就是缠住她不肯放手。今天适逢其会,柳俊出手打掉了荆无畏满嘴牙齿,这人铁定不会善罢甘休。
龙艳丽的言下之意甚是明白。
你是市委书记的公子,人家拿你莫可奈何,咱还在水利学校读书呢,毕业证和档案都在人家手里头攥着,你若就此丢下不管,我这个亏吃得可大了。
不知道三子会如何进行报复。
柳俊便缓缓点头。
单是一个三子,也不在话下。柳俊叫程新建派个人去招呼他一下,谅必这小子不敢如何。水利学校只是县团级架子,一个副校长在学校里或许算个人物,出了校门,什么都不是。
只是柳俊很看不惯三子飞扬跋扈的德行,这样的人就是社会渣滓,处置得轻了,记不住疼,还会胡来。
程新建听柳俊一说情况,顿时勃然大怒,将桌子拍得砰砰乱响。
“这小子,没吃过苦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柳书记是程新建最敬重的上级,荆无畏如此嚣张,程副局长断然不能容他。
“听龙艳丽说,这小子欺男霸女,是水利学校的一霸,要治就治狠点,也算为民除害。”
柳俊淡淡吩咐道。
“放心,便宜不了他!”
龙艳丽便有些骇然。
平曰里荆无畏与学校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看在他们这些学生眼里,就是了不得的“威风能干”了,令人又是畏惧又是羡慕。如今见了柳俊与程新建之间的对答,才知道荆无畏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
人家这才叫做“衙内”!
程新建动作神速,当天就在医院找到了荆无畏,将他控制起来,江东区公安分局也迅速介入,派出了刑警大队的刑警,准备对荆无畏进行立案调查。
既然柳衙内铁了心要办他,就要办成铁案。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柳俊原本也不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程新建堂堂一个市局副局长,梁国强的铁杆亲信,对付三子这样的流氓恶霸,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不料这事还真惹出了点麻烦。
……“小俊,我有个事情要问你!”
在严菲的闺房内,小丫头前所未有的神情严肃,娇俏的小脸紧紧板着。
柳俊不由一怔,严菲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菲菲,怎么啦?”
柳俊习惯地拉起了严菲的手。
严菲居然轻轻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真的将手挣出去,还是任由柳俊握着。但这个“挣”的动作就足够柳俊吃惊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打从九岁的时候认识严菲,至今十四年,两人感情曰深,严菲更是对他爱到了骨子里头,曾几何时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你……你是不是在水利学校和人家打架了?”
严菲轻轻咬了咬嘴唇,问道,绝美的大眼睛望着柳俊,一眨不眨的。
柳俊点点头,也不否认:“对,打了一个小流氓两巴掌。”
“为什么要和他打架?你去水利学校做干什么?”
严菲紧着问道。
柳俊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