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剔嘻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再说干嘛等到明年,为什么不现在就搞?”
柳俊笑起来,眯缝眼睛盯着他:“瞧来方老板挣了不少钱,发了是不是啊?”
听柳俊语调怪怪的,方文剔便搔了搔头,不好意思。
“哪能跟你比啊,不过如今不但宝州市那个苏老板要货要得多,青安县一个姓李的老板,上个月也要了十几台机子过去,营业额倒是增长了些。”
呵呵,连方老板也跟自己讲起“营业额”来了,不错不错,是个好现象,按照后世的流行说法,这个叫作“与时俱进”。不过方老板虽然观念“与时俱进”了,智商可不见得“与时俱进”。
“方老板发了财,钱多了烧得难受是不是啊?”柳俊笑着调侃道:“风扇厂,你怎么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节气?眼看就是冬天了,天气越来越冷,你生产出风扇来,打算卖给谁呢?”
方文剔顿时闹了个满脸尽赤,咧开嘴笑了。
“回去吧回去吧,过完年再说。”
柳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梁巧见方文剔吃瘪的样子,抿着嘴笑。
方文剔朝梁巧做了个苦相,又问道:“到底过完年什么时候呢?”
以前倒没见他有这股子不屈不挠的狠劲。看来不掏点实在的东西是打发不走了。柳俊认真想了想,说道:“二三月份吧,春暖开的时候,咱们开始筹备,赶在五月底六月初投产,刚好赶上节气。”
“那,销售方面……”
看来柳俊还真小瞧了方老板,这家伙如今越来越有生意头脑,工厂都还八字没一撇,便艹心起销售的事情来了。
“放心,宝州市可以交给苏老板代理,青安县,你不是说有个姓李的老板么,要是靠得住,青安县就交给他了。再说腾飞机械厂的销售网络到明年一定可以覆盖整个宝州地区,风扇厂可以借用机械厂的销售渠道。”
得了这个保证,方文剔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柳俊摇摇头,抬起腕子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得回去吃晚饭了。通常情况下,柳俊中午在巧巧面包屋吃中饭,早晚两顿都是在家里吃。毕竟他才刚满十周岁,整曰在外头晃荡不归屋总归不大好。
吃完晚饭之后陪严菲玩一会,看看书,或者陪柳晋才聊聊天,十点钟左右洗洗上床睡觉。每天早晨六点钟必须准时起床参加晨练,睡眠时间是一定要保证充足的。不然的话,影响了身体发育,成年后变成“二等残废”,白瞎了一张英俊面孔和“衙内”的金字招牌,未免得不偿失。远的不说,单单严菲与梁巧,若是不得不穿平底鞋与柳衙内出去逛街,滋味就大大的差劲了。
回到家里,阮碧秀已经早早搞好饭菜。
柳俊不觉略感奇怪,问道:“妈,今天怎么吃饭这么早?”
阮碧秀一边吩咐柳叶柳嫣摆碗筷,一边说道:“今晚所里有行动。”
公安同志晚间有行动十分正常,柳俊便不再多问。问了阮碧秀也不会说,警察抓坏人的行动,通常是要保密的。
柳晋才照例回来得比较晚,这段时间山北区的水泥厂建成投产,紧接着就是修路,虽然不要修什么高等级公路,一条七米宽的石子路是要修的。修路烧的就是钱。今年大棚菜、蜜蜂养殖和农机厂都取得了很不错的效益,县财政相比往年,要充裕了些,不过联产承包责任制刚刚实施没多久,除了历史姓地如期完成了公粮征购任务,经济效益尚不明显,而最有希望大幅增加财政收入的“五峰酒厂”,因为要扩建生产线,进行技术升级,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短时间内非但不能给县财政输血,反而要财政拨款扶持。现在又要修路,柳晋才这个家着实难当。
严玉成做了县委书记,手里捏着官帽子,将这头痛的难题全扔给柳晋才,甩手掌柜倒做得甚是惬意。柳晋才支撑不住时不免向他诉诉苦,孰料这人十分可恶,竟然冷笑连连,道是“你家有个诸葛亮,你来问我还不如问他”。
什么话这是?
以向阳县一穷二白的底子,要想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打个大翻身仗,便是当真诸葛亮再世,怕也头痛万分,遑论柳俊一凡人乎?真以为重生者万能啊!
柳晋才无奈,只有极力腾挪,每曰里忙得焦头烂额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柳俊陪着老爸聊了聊,给他出了几个诸如向上级要求拨款之类毫无营养的馊点子,被柳晋才一一否决,也束手无策。就算柳俊头脑发热,将全部家当都捐献出来,亦只是杯水车薪,济不得事。
正憋闷间,忽然看到客厅外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
柳俊忙即起身,走到门外一看,那个贼头贼脑打探的家伙竟然是方奎。柳俊不觉略感奇怪,方奎如今虽然也算得上是他的小弟,却是从未到柳家来过。何况还这么晚了。
“方奎,怎么啦?”
“不好啦,俊哥,要出大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