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城和林夏聊了一会儿也就回去睡了,夜正浓,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有的人已安然入眠,有的人却是烦燥的往嘴里灌着一口一口的酒,喝了一会儿,男人一把甩掉上衣,走到dj台上,换了一首重金属的英文摇滚歌曲,本来静寂的酒吧,这会儿,所有的人都看着台上的男人。
男人光洁的上身,纹理分明,六块腹肌让看见的人都羡慕不已,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却显得十分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牛仔裤下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修长的双腿,。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孤寂之意,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的身材。
音乐响起来,刺耳的高低音重合,再配上男人如蛇般扭摆的身体,台下有人吹起了口哨声,男男女女尖叫着,为这一刻台上男人的疯狂和妩媚。
“谢先生,我们走吧,我想回学校了。”说话的正是那天和乔东阳一起的女学生白雪,人如其名,肤色特别的好,一身白色雪纺衣,更显得肤色白里透红,这会儿小姑娘脸红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本以为这里和别的酒吧不一样的,可是没想到是真的不一样,别的酒吧是女人跳艳舞的,这家酒吧够特殊的,竟然是男人在跳,虽说没有露点,可是却也是极尽诱惑。
“恩,我送你回去。”谢千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台上的那人是他很熟悉的,他们刚走进酒吧,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纪南在一边的吧台灌酒喝,还有点担心,正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的,没想到纪南就一系列动作的上台跳了起来。
谢千秋说着唤来服务生要结账,其实他们刚刚进来没有十分钟,点的东西才刚端上来,可是白雪说想回去了,谢千秋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服务生姗姗来迟,因为这里的客人太疯狂了,他刚刚有去阻止一些想要上台的客人,这可以他家老板的亲弟弟呀,就算喝的半醉也不能真被人非礼了去呀。
台上纪南已经舞了一段,台下人们的沸腾,在他眼中都如无物一般,他不知道为何这么烦燥,总觉得需要弄点什么来发泄一下的。
“帅哥,我们来跳一段探戈怎么样?”从台下走上来一个年轻女子,脸上化着浓浓的妆,让人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跳探戈,你行吗?”纪南轻蔑的看了一眼年轻女子,就算是浓妆,男人也看得出这个女孩本该有一张清秀之极的小脸的。
女人高傲如女王般地小脸一扬:“我还怕你不行呢?”
探戈(tango)是一种双人舞蹈,起源于非洲,伴奏音乐为2/4拍,但是顿挫感非常强烈的断奏式演奏。
探戈据说是情人之间的秘密舞蹈,所以男士原来跳舞时都佩带短刀,现在虽然不佩带短刀,但舞蹈者必须表情严肃,表现出东张西望,提防被人发现的表情。
其实现在的纪南是最适合跳这种舞的,平时的他总是笑在嘴角,今晚的他有着深深的失落,所以最适合现在这个场景了,连刚刚那般有力量的舞都没有现在的纪南更吸引人,
纪南向调音师打了个响指,这里的调音师也是纪南最近常来所熟悉的,对于这种热舞浪嘲般的气氛也把握的很适时,所以音乐响起前,纪南已经轻轻松松的穿上他的质衬衫,扣上中间的两颗扣子,黑色的衬衫,微露的胸膛,伸出手非常礼貌的做出邀请的手势。
年轻女子把手放入他的手中,一个拉伸旋转,乐风忽高,两人靠得较紧,探戈音乐节奏明快,独特的切分音为它鲜明的特征。舞步华丽高雅、热烈狂放且变化无穷,纪南本就是如妖孽般吸引人们目光的美男子,再配上年轻女子,魔鬼般的身材,众人痴呆的看着台一对绝配男女开始舞起这狂热的西班牙舞曲,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令人眼缭乱。音乐时而激越奔放,时而如泣如诉,这个夜晚,这个本是十分清新安静的酒吧,因这一对年轻的男女达到了前所未有疯狂。
纪东是接到酒保电说说纪南在这跳起舞来了,所以就赶紧赶了过来。没想到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他这个弟弟,他最了解了,心情烦燥的时候就喜欢跳舞唱歌和小时候一样,现在这一刻的疯狂又是为了那般?
最让他吃惊的还不只是如此,台上那女子,虽然浓浓的烟熏妆,可是他还是识得清到底是何人,眉头一皱,她怎么会来这里?
一曲舞罢,纪南和年轻女子相携下来,酒吧这会儿有点闹腾了,先前图清静而来坐坐的人们似乎也耐不住这寂寞了,三三两两的进了舞池,轻音乐,慢悠悠的晃着,这是纪东喜欢的风格,所以这家酒吧也就承袭了这样的风格,最疯狂的可能就是今晚纪南这一出了。
年轻女子看到纪东时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为何刚刚看到台上的纪南时的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原来是纪家的人,怪不得那般妖孽呢。
“哥,你来了。”纪南有点累的和纪东打招呼。
年轻女子对着纪东微微一点头,就要离去。
纪南出声:“喂,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跳舞。”
年轻女子回过头轻启薄唇丢下几个字:“记住,我叫许安宁。”
纪南一愣,许安宁,疑惑的抬头看向纪东:“是家里那个小白痴天天追在屁股后的安宁姐姐。”
纪东点点头,小白痴是纪南对同父异母的弟弟纪小北的称呼,从纪南记事起,纪小北就是个小不点,总是跟在纪南和纪东的屁股后面玩,后来,纪南不带他玩了,纪小北就跟着姐姐纪西玩,然后纪南总能听到纪小北小小年纪总是满口满嘴的说着长大了要娶他的安宁姐姐,所以纪南就是没见过许安宁,也听了纪小北唠叨了不少年的。
纪南勾唇一笑:“有点意思。”
纪东瞪了一眼纪南:“不许再惹事,小北最近正要参加高考。”
说完不太满意的瞅着纪南那一出装扮,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家弟弟很性感,可是这怎么着也是酒吧,他有必要弄的那么妖,纪东看着周围几个虎视眈眈看过来的眼晴,有男有女,心里感叹着,为毛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却是哥哥呢?
谢千秋送白雪回到学校后,一个人坐在他的白色宝马车里,夜已经深了,他却不想回家,不禁想去刚刚那家酒吧看看,纪南是不是还在那里,刚进去就看他在灌酒,然后走时候,又看着一个年轻女子上台似乎是在邀舞,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管他怎么样呢,谢千秋忍不住在心底强烈的鄙视了自己一番,那么多管闲事作什么,就是纪南被女人或是男人拆吃入腹了也不管他的事。
发动车子往华阳小区开去,按了音乐,这是白雪最喜欢的古典音乐,白雪是a大美术系研一的学生,乔东阳带的几个学生中的一个,这几天谢千秋早已摸清白雪的所有喜欢,白雪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江南一个小城里的中学老师,母亲是教美术的,其实白雪更喜欢音乐,可是被逼着学了美术,谢千秋想起白雪皱着小眉头异常纠结的说着这些的时候,那模样和苏小宁竟生出几份相似来。
第二天,苏小宁一早醒来就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十分的不舒服,也没有在意,终于在下楼吃完早点的时候,发现,她好像发烧了。
头疼,脑袋晕晕的,赶紧从医药箱里找了找,发现医药箱里那此不充足的常备药品,不知何时都给补上了,扣了一两颗感冒胶囊放嘴里一丢,又爬上床去。
躺在床上又睡不着,所以很无聊的看着天板,想到昨晚上乔东城电话里说的冷笑话,数月亮,嘻嘻傻笑着,捂着头,难受死了。
老爸老媽最近又出去玩了,乔东城也出任务了,康守也让她给伤了,康欣工作也忙着,苏小宁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无人可依的感觉就是这样。
发了条短信给乔东城:老公……
她好想给乔东城说她生病了,可是又不敢说,生怕他在出任务,生怕他会分心,生怕他会担心,好多个生怕,最后只得就发了那两个字。
乔东城这会儿正在临时组建的指挥部里和部下开会讨论着战术的问题,对于这样小规模的演习,对于乔东城这种从特种大队出来的将才来说那自然是小菜一碟,微闭双眼,任部下在那边争来论去的说那个方案更合适点,无趣之极,他现在全部的身心都在思念着一个小女人,勾了他心魂的小女人。
正想着时,就收到苏小宁这种近乎撒娇的两个字,乔东城想像着,如果在身边的话,小女人肯定是用她那独有的甜腻腻的嗓音拖着儿化音叫着老公……光是想着,心里就充满激动。
伸手摁了两个字发过去:宁宁……
苏小宁收到短信的时候,心底甜甜的一笑,就是这样的无聊之极,无趣之极的短信,也能让她感同身受仿若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一般。
难得的恶作剧的心态打了两个字又发过去:乔乔……
这是听到过纪南叫乔东城的昵称,那个时候,觉得这两字太娘了,用在乔东城身上一点也不和谐,可是现在不这样想,恋人之间都有他们所谓的爱称,苏小宁决定以后就把这两字当成对乔东城的爱称了。
乔东城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双眼犀利的昨看右看,生怕手下有人偷看到一样,快速的回了一个字:恩。
就把手机收了起来,老脸微微暗红着,心想,这个称得上外号的称呼,怎么到了苏小宁这妞那里,看到那两字就让他心里甜甜的,总之现在我们的乔少校是心里各种纠结,各种郁闷,各种的无奈,各种的甜蜜之感全涌满心头。
这样的会议,李晶晶是没有参加的,她正在作着演习的各种跟踪报道,说白了,这场演习就是为了官方场面作准备,见见报几个领导人发表下讲话,并没有真枪实弹的两军对阵,上面美期名曰是为了后期的正式演习做排练工作。
乔东城最不耻这样的官方行为,军事上面的事情,现在都搞得跟他妈的文艺汇演一般了,还搞什么狗屁排练。
“李记者,辛苦了。”林夏的工作主要是对内做做思想工作,保证后勤,并没有参加乔东城们的会议,所以才有时间上前和李晶晶闲聊几句。
李晶晶正在拍照片,既然是官方作秀行为,所以就没什么秘密可言,所以李晶晶取景也取得认真,这也是她的一次机会,不光是接近乔东城的机会,也是她在军报立名的机会。
“林政委,找我有事吗?”李晶晶这人一向是高傲之极的,从小在官家长大的孩子,带着点骄纵一点也不为怪,林夏也没有在意。
“呵呵,李记者,你可真的是只对乔团一个人和颜悦色呢。你知道军人的将士都怎么说你吗?”林夏打趣的说道,他是现在的工作既然是保障后勤的,所以乔东城的这些个私事,他还真应插一手,因为他看得出来乔东城是绝无这种非份之意,而且乔团已有娇妻,昨晚一番畅谈,林夏也感觉得到乔东城对小妻子那份爱意,不言而喻,所以该劝的还是要劝,听不听就是当事人的事情了。
但很显然,李晶晶对林夏并无好感,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大概就是林夏这种人。对于林夏,李晶晶也是有所耳闻的,在她看来,林夏和她差不多,都是有背景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多读了几年书而已,对于这样的人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林政委,你到底有什么事?”李晶晶有点不耐烦了,她也是有工作进度安排的,一点也不能落下,跟着乔东城身边做事,她可不想让任何人看扁了她。
林夏皱眉看着这样的李晶晶,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在以后的以后,终有一天,林夏明白了当初李晶晶的那种执迷不悟,那是一种认定了就不会回头的执着。
“李记者,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执着的好。”林夏知道李父疼这个女儿疼到什么地步,也不想因为李晶晶的关系,影响了乔东城的工作。
李晶晶一抬头就对上林夏如墨般的黑眸:“林政委,我喜欢谁是我个人的私事,如果没什么事,那么慢走不送。”
林夏摇摇头,目送李晶晶转身离去,这样的女孩,本该有着她这年纪的样年华,却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执拗梦想走一条感情上的不归路,这就是爱吗?林夏不懂,活了二十八年来,他第一次为女人这种生物而困惑着,他认识的女性,如姐姐林春那般美艳无双,视男人如无物,如妹妹林秋那般知书达礼的贤妻良母,如母亲那般温柔贤淑以夫为天,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动过心,他不明白李晶晶所谓的爱是什么,也许他是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能让他动心,让他从他的军事梦中醒来的人吧。
乔东城开完会议,和林夏碰了个头,说了下最近几天的工作安排和后勤保障的事情,末了,林夏提醒乔东城,关于李晶晶的事情,在部队影响很不好,毕竟他已婚的身份,对方又是军区头头的女儿,这事可得好好处理。
乔东城听完点点头,其实他也很无辜,他从来了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感觉也如实的说了,可是人家小姑娘硬追着这放,这也让他很头疼呀。他连苏小宁都搬了出来了,可是人家李晶晶还是一副你结你的婚,我喜欢我的。
别人要一说她吧,她就来一句,这是人家的私事,爱喜欢谁喜欢谁,你管得着吗?
最近军中将士议论纷纷,没少说这事的,甚至有些无聊的人还在赌乔东城会不会弃了糟糠而就将军之女,从此一步青天,那是不知道实情的人,知道实情的人,如林夏,如范宏伟,人家乔东城自己父亲就是一首长,还需要攀李晶晶这根高枝吗?
出了营区,正好看到李晶晶等在哪里。
“乔大哥,休息会吧,我这有从福斋楼带来的点心,你尝尝。”李晶晶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用油纸包装精美的点心出来。
可惜了这份心,乔东城勾唇一笑:“李记者呀,你先忙,我家宁宁刚打电话,我正要回个电话。”说着也不管李晶晶还在场,就拿起手机拨了苏小宁的电话。
苏小宁睡得昏昏沉沉的,其实睡不太着,毕竟昨晚上睡了一晚上的,要不是生病,这会儿肯定精神着呢。
“老公,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气无力的低语着。
乔东城一听好这声音只当是还没起床时的慵懒:“小懒虫,还没起床吗?”
李晶晶就这么眼巴巴的手里拿着点心包,咬牙委屈之极的看着站立在大树下的高大男人,正用着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音调和他的妻子打电话。
乔东城打这个电话,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很肉麻,其实就是想方设法的让李晶晶死心,所以没说几句就给苏小宁说这边还有同事,先挂了,一会儿再打过来。
挂了电话,苏小宁眼泪丝丝的对着手机要落泪,她好像喝水,可是不想起床去倒,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还发烧了,呜呜呜呜,她好可怜呢。
乔东城收起电话,刚刚听苏小宁说话的声音都快哭了,他问她怎么了,她也没说,不像是只是想他这么简单,所以他就挂了电话。
“晶晶,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可是又不得不说,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和我的妻子生活的非常幸福。希望你明白。”
李晶晶有丝恼羞成怒的样子:“你骗人,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不可能忘了林乐乐的,你不可能爱上别人的。”
乔东城听到林乐乐的名字还是眼神一黯,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就恢复了之前:“晶晶,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总之,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这时只是你的一个过程,而非终点。”
李晶晶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乔东城爱上了别人的事实,却忘记了乔东城本就不属于她,即便不是林乐乐也会是别人,而从来就不是她。
“怎么能,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呀,怎么可以。”女人如带雨般的流着泪,声声控诉着男人的无情。
乔东城看着跑向远处的李晶晶,这里是深山,虽然算不上荒山野岭没有太大的危险性,可是对于一个城里而来的娇娇女来说,乔东城还是有点不放心的,不过他可不傻,并没有亲自追去,而是打了通电话,叫了副手带人跟了上去,远远跟着,保护李晶晶的安全就是了。
乔东城又打苏小宁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心里回想着刚刚苏小宁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打了纪南的电话,无奈纪南说他没在华阳小区了,这会儿去外省出差了,乔东城虽然纳闷纪南怎么一下就出差了,不过也没时间多问。
想了想,其实打给谢千秋的话,估计最方便,可是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谢千秋对苏小宁的态度,他可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个情敌来。
最后才想到了弟弟乔东阳,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想了想总归是一家人好办事。
乔东阳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在给学生上课,说了声sorry就往外走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