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看着段誉说道:“你也瞧见了,江湖中的事,不是光有道理便能说清楚的,这一架,对你来说,早晚都要打的。你也不必紧张,你出门前,你伯父应该教导过你那些剑招的用法,你只需按他所教,慢慢使出来便是,对了,小心他袋子里有毒虫,莫要让他靠近了。”
段誉很是无奈,只好走下场拱手说道:“老先生,你这般年纪,武功定然十分高强,我肯定不是你对手,若在平日里,我便是认输也不会和你动手,只是今日之事关系到我师兄的清白。我习武不久,不知轻重厉害,你要小心些,莫要伤着了。”
狂!这小子太狂了!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段誉是狂妄到了极点,几乎没人知道这其实是段誉的真心话。
除了了解段誉的几人,也只有乔峰隐隐感觉出这个段家世子是个涉世未深,刚刚行走江湖的少年郎,本想阻止,但是见慕容复似乎故意想让段誉打上这么一场,便不再多言。
陈长老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他气得浑身发颤,面目狰狞,取下麻袋,便朝段誉扑来。
段誉看着罩向自己脑袋的黑洞洞的麻袋口,却是吓得忘记了如何出手,幸好凌波微步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啊”地叫了一声,脚下往斜左方插了一步,躲过了这一扑,手胡乱挥舞着,却没有丝毫气劲。
原来段誉此时实在是太紧张了,在伯父段正明面前他可以按部就班的运气出指,展现武技,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却一下子一片空白,什么运气法门,什么剑法招式,一时之间全想不起来了。
这种事情在后世极为常见,比如高考之时,总是许多平日成绩优秀的学生就因为紧张而在考场上大失水准,名落孙山。
在这个年代,学武之人,一般都有同门或者师父喂招练习临敌应对之策,又或者平日里对着树或者木桩之类假想的靶子研究对敌招数,所以极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紧张,手上招式武功依旧能使出那么一两招来。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段誉的武功是完全自学,却又从来不去想如何在与人争斗之时使用了。
陈长老见一扑不中,便横袋一甩,将麻袋当作鞭子甩了出去,又被段誉用脚下步法躲闪开来。
两人于是一追一逃,便在这林间空地中绕起了圈子。陈长老一边追赶一边高喊:“小子为何还不出手,想逃窜到几时?”
段誉一边总是从意想不到的方位逃出,却一边叫着:“师兄,我武功使不出来了。你且停下,让我好生想想。”后半句却是说向陈长老的。
群丐看着这情况是一片叫好声,更是有人出言讽刺:“刚才还说什么‘莫要伤着了’,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
在场的也只有几个武功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看出来,段誉脚下的步法是一门极高明的轻功。就连乔峰也不再担心了,而是细细观察段誉的脚步,每见段誉走得一步,心中便叫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