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萧峰站在木屋前的院子里,提起两头野猪,正要进镇子里去。这时,潜儿跑了上了,嚷道:“爹爹,我也随你去,娘做得饭不好吃。”萧峰忍不住笑,无奈地看着王语嫣。王语嫣暗地里嘟囔一声“这孩子!”随后,对萧峰说,“你把他领到镇子上找王大娘再做几件衣裳吧,这孩子也长得太快了。”
待到了午后时分,王语嫣忽听得门外萧峰呼喊“妹子,快开门。看看谁来了!”王语嫣打开门,只见门外萧峰左手提着一捆酒,右手提着买的各项熟食。身后让出一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目光炯炯之人,却是抱着还在玩着手中风车的潜儿。此人身后,跟着两人,都是一副中原武人打扮,却是胡人面孔。这两人牵着四匹马,其中一马还背负着两口大箱子。
“完颜兄弟!”王语嫣向前招呼道。原来此人就是近几年在辽东叱诧风云,搞得辽国上下坐卧不安的女真完颜阿骨打。阿骨打向背后两人招呼道,“你们两人,且去把东西放下,自去做事。我今晚就住在萧大哥这里了。”那两人应了一声,各自分开不提。
却说晚饭间,萧峰一家和完颜阿骨打围坐在饭桌前。完颜阿骨打笑道:“一别经年,嫂子的手艺还未见长啊,今日却是多亏大哥从镇上带了些酒食。”王语嫣颇觉有些尴尬,却是萧峰回护道:“语嫣本不是织衣做饭之人,跟我这么多年,确实辛苦了。”阿骨打听完,哈哈大笑“我本就猜的大哥一家过得清苦,这次过来,往年的人参、貂皮、鹿茸就在镇上换了点金银,给大嫂和侄儿带了来。”王语嫣急道:“往年你托人送的东西,我们已是受用不尽了,多次回信叫不要带了来,这次你过来怎么又是如此。”萧峰也在一旁颔首赞同。阿骨打却是神色一正,说道:“陈年旧事不提,这次我亲自过来,确实要和大哥商量一件大事。”
阿骨打继续道:“当今辽主即位之后,倒行逆施,弄的辽国上下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不瞒大哥,辽国朝廷现在也是动荡不安。我女真受朝廷压迫许久,当此之时,我合族上下已决定起兵,向辽主讨个公道??????今日,来找大哥,也是为了同邀大哥共举义旗,救民于水火。”
阿骨打话说到此,见萧峰仍沉吟不决,又说:“依大哥的威望,在辽国自然一呼百应。我女真族只求的有一片安身之地即可,将来辽国的江山,大哥与我女真共分之!”王语嫣看此情形,不由的心下紧张,盯着萧峰,手心都攥出汗来。萧峰看了看王语嫣,握住她的手掌,面向完颜阿骨打,缓缓言道:“愚兄隐居数年,不问世事久矣,竟不知大辽如今这般田地。只是,我们夫妻二人这太平日子也过得久了,往日的雄心也消磨掉了。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掺和了为好。完颜兄弟为了百姓,自然是好的,为兄也出不了什么大力。只是翌日功成之时,还求兄弟放我契丹族人一马。今日兄弟来,我们且喝酒吃肉。此种事情,不说也罢。”随后,不论阿骨打如何劝说,萧峰竟是不肯。当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完颜阿骨打告辞返乡,将要步出林子之时,只听见耳边遥遥传来萧峰的声音,“这辽国的天下,兄弟自管去夺。只是他日若在兄弟治下,仍然是民不聊生,流利失所,痛苦不堪的话,愚兄第一个来取你性命。”完颜阿骨打一听此话,神色肃穆,拱手向林子里做了个大揖,喊道:“大哥放心,他日若真如大哥所说。我这项上头颅,静待大哥来取。”
萧峰站在木屋门前,面向远方,怔怔不语,王语嫣从后握上萧峰手掌。良久,萧峰长叹一声:“我萧峰被汉人骂做契丹狗,翌日女真战火一开,恐怕契丹人就要骂我做女真贼了!”“大丈夫行事何惧世人评说,只无愧于心即可,”王语嫣劝导道,“再说,当此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萧峰听此言语,紧紧握住王语嫣的手,纵身长啸,震得林中百鸟惊起、雪花飘扬。
残阳余晖,照在两人偎依一起的身影上,竟是一片静谧。
结局:
公元1126年,大宋钦宗靖康元年,女真族在灭辽,建立金国后,挥兵南下攻宋,掳走徽宗赵佶、钦宗赵桓,一时间山河变色,百姓奔走呼号,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萧峰见此情形,率中原武林意欲刺杀金国皇帝,不料事败,被击杀于金国皇宫阶下。中原武林血脉为之一断。其子为避追杀,易姓换名,因其父名峰,而更名为岳飞,投笔从戎,接过抗金大业。其女随其妻王语嫣改姓王,隐居在江南燕子坞中。
过数十年,其后人有一姓王名重阳者,再入武林,又掀起一片波澜。不过这就又是一个新的故事了。
wangyao1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