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静静的坐在房间里,表情淡定,似乎只是在静静的发呆。
可是那双比昨天还要红肿的眼睛,清晰的说明她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漠。
是的,昨夜她是在泪水中醒来的,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或许没多久,她就再也无法陷入睡眠。
抬起头看了看房间的摆设,客房里也并不简陋,梳妆台,衣帽间,洗手间,应有尽有。
洁白的墙壁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柔软的床给人以最舒适的感受,应该是让人很满意的环境,却清晰的告诉她,这里已经不是她曾经住了多年的房间,她再也回不去了。
多年的夫妻,一朝两散,这并不是随口说说,就能释怀的。
即使他们的感情早已随着孩子的意外,而越来越淡漠,但是真到了离开的时候,心底的痛依然难以言喻。
如果只是背叛和离婚带给她的伤害,她可以躲起来悲伤,人前依然可以亮眼的生活,只要给她时间,或许能够有一段新的感情,迎来新的人生也不一定。
然而经过昨天早上那一幕,她将不只是人后流泪,就连人前她也没有了笑的资格。
有人说,自己活自己的人生,不必理会他人怎么看!
但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人,或许还得被打上孤僻的标签,就连圣人都做不到,他们也要为了流芳百世而奋斗。
云芝就更做不到了,她是云家小姐,从小到大,她极尽优越,相貌,才华。家世,她从不输人一分。
长大后嫁给年轻有为的周家公子,当起全职太太,辅助老公仕途高进,夫妻恩爱有加。
她的生活是理想的,她也骄傲自信。是同辈中的明珠,是宴会中被羡慕的那一个。
不管面对再尊贵的女人,她都能昂起头,平视对方,从不知自卑为何物。
然而经过昨天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抬不起头,她能够想到自己应该已经成为所有曾经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口中的笑柄。
≧◇di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堂堂云家小姐,那么骄傲,却生不出孩子!”
“她那年轻有为的丈夫。在她还没走,就把女人孩子接进了家门……”
“看不出来,她也只是人前风光啊,私下里原来也不如何啊,还装的跟什么似的。”
“笑死人了,竟然被赶出了家门……”
…………
仿佛听到了一句句冷嘲热讽自远处传来,难听刺耳的话语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升起,她摇摆脑不让自己再想。可是却总也挥之不去。
一把拉起被子覆盖在头上,将头埋在被子中。不见阳光,幽闭的环境才能够给她安全感,只是泪水却滚滚而下。
金色的阳光也驱不散她内心的阴霾,她知道自己的尊严已经在昨天早上被摔得粉碎,丝毫不剩。
丈夫的背叛,夫妻分离。不能生育,再加上尊严的丢失,似乎一瞬间所有不幸都朝她涌来。
她委屈,悲伤。
她要趁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大哭一场。起床后,她要摁住悲伤,不让家人担心。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的哭声正好被门口站着的云易听到。
………………
……
“李静,给我订一张去粤州的机票,越快越好!”前往机场的道路上,云易将车字停在路边给李静打电话。
时间还早,李静才刚刚到公司,就听见电话响起,才没有错过这个电话:“好的,您是从京城出发吗?”
她还不知道云易已经回了临海,毕竟前天才去的京城,原本云易给她交代的是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不是,我就在临海,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云易沉声道。
李静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很快看了看表,已经七diǎn四十,想了想答道:“上午九diǎn半的飞机,可以吗?”
“可以!”
挂断电话,云易微微沉默,随即眼神中释放出一抹寒光,发动汽车向着机场而去。
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出门前在小姑门前听到的呜咽声,这时他记忆中第一次听到小姑的哭声,让他最终没有勇气敲响房门。
他害怕见到小姑悲伤的模样,他安慰不了她,也没法安慰她,作为一个外甥,一个亲人,他只能去做自己该做的。
事实上昨夜整晚的思考,并非是在想去不去粤州的问题,他从来没有犹豫过要去为小姑讨回公道。
即使他经过昨天军区吴司令的慎重告诫,即使他知道自己如今有多么尴尬,即使以他一项以得失算计来处事的性格,他也没有考虑过不去这个选项。
他没得选择,在白狼将命交给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一生都必须作为白狼生命中那为数不多心底所在乎的人的保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