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归山听完余缺的话,将眼睛闭上,沉吟了数息。
等到此人再睁开眼睛时,其目中赫然是无比清明,再不见半点的醉意:
“不错,每逢大事有静气。
得知了此等涉嫌亲友和自身的大事,你未曾莽撞,而是懂得先来找老夫问计,颇是可行。”
此人夸赞了余缺一句,然后懒洋洋的站起身。
对方望了一眼酒楼中还在招待客人的余缺叔父叔母,当即对余列说:
“走,先随我去后厨,将汝之长辈料理妥当后,再说其他。”
余缺点头。
随即的,两人来到后厨中,一人捉了一只鸡,还分别是公鸡和母鸡。
也亏得这丰满楼颇大,后厨中食材齐活,否则他们现在还得去其他地方找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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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两只鸡之后,黄归山当着余缺的面,随手抓了一碗小米,并取鸡冠上的血水为用,先是在一张纸钱上写上了余缺叔母的姓名,然后又将鸡血滴在小米中,焚烧纸钱入内。
“寻常的厌胜之术,其实并不难破除,关键在于鬼魅难防。但如今既然知道了,临时反制对方或许算麻烦,但是抵挡一二,却是简单的很。”
黄归山言语着,他将手中的纸灰一拂,然后就将手中的母鸡扔下,托着碗,以小米引诱着,一人一鸡,两者亦步亦趋的往酒楼前堂走去。
余缺立刻也就学着对方,取手中的公鸡鸡冠血为用,书写叔父的姓名,滴在碗中小米上,并焚烧纸钱化灰。
“此乃‘挡灾术’。”黄归山一边走,一边交代:
“这两只鸡,便是汝今夜的叔父和叔母,待会见面后,你我万不可呼他们的姓名。
在将手中小米交给他俩后,务必令他们时不时的就用手中小米,喂养两只鸡,将两只鸡圈在身边,保持清醒,并且今夜不管谁人来呼唤他们的姓名,都不得应声。”
说道最后,黄归山的面色严肃:“切记,无论谁叫他们俩,他们都不得应声,否则此法失效,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余缺闻言,面色也是肃然,示意自己知道轻重。
于是他随着黄归山来到酒楼之中后,先是以借口,将叔父叔母从人群中拉出,然后就丝毫没有隐瞒的,将伏金信上的内容告知给了两人。
叔父叔母闻言,面色自然是大惊,特别是叔母,其脸色发白,连忙就想到了伏缘伏运两姐妹。
她仓皇的,急匆匆就想要去寻找伏缘伏运。
“镇定点。”还是叔父铁青着脸色,他当即拉住叔母,并朝着黄归山长揖,“多谢黄师今夜施以援手,我和内人定当听从……还望黄师能够助我家缺儿,脱离此灾!”
黄归山见余缺的叔父和叔母都晓得轻重,他的面色顿时就舒缓许多。
其实刚才他之所以要先和余缺交代一遍,怕的就是余缺的叔父叔母无知,不晓得事情的轻重,更不听从他的吩咐。
眼下见余缺的叔父颇是明白事理,叔母也听话止步,黄归山反倒是看了眼身旁的余缺,轻笑出声:
“余兄弟放心!既然你这大侄子先找到了黄某身上,今夜指不定会是谁倒霉呢。”
絮叨一番后,叔父稳定情绪,他当即走回酒楼中,将招待亲友等事,分别交给了伏家和余家中的熟人好友,然后就同余缺几人,悄悄的返回了炼度师行会中。
一回到静室,两个堂妹也被唤醒,她们脸色发懵的,一人抱上了一只小母鸡后,并被叔父和叔母严声告诫。
见此情形,余缺的心神彻底一松,他默默的就随着黄归山走出了静室。
一出静室后,他想起黄归山刚才又对他说的话,两眼中再无迟疑,取而代之的是腾腾的火焰。
若真如黄归山所言,今夜绝不会是他余缺的灾日,而依旧会是喜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