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自然记得。”冰雪亚龙点点头。“可还认？可有反悔之意？”方凌沉声问道。

“有雪帝见证，陛下您的神力也作不得假，小龙自然是认的。”冰雪亚龙轻轻点头，“渡不过下一次天劫，得您的承诺，这是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哪能反悔？”

活了这么多年，它自然有所决断，径直问道：“献祭的对象是陛下您身旁的人类女子吗？”

方凌脸上泛起一抹微笑：“是，她是我的妻子独孤雁，因为真龙武魂之故，只能吸收有龙族血脉魂兽所产生的魂环。”

“真龙啊……”冰雪亚龙眼中泛起些许追思，犹如想到了一些难以忘怀之事。

“我曾有望成为冰雪龙的……”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中，它的话语截然而止，那宝蓝色如同水晶雕琢的龙眸瞬息间严肃起来：

“我要开始献祭了，死神陛下且稍微退开一点。”

方凌将独孤雁放下，退开五步。

冰雪亚龙提聚魂力，沉思片刻，双眸变得血红。

“吼——！”再次仰天发出一声悲怆的龙吼，震动得周围的冰元素都在与之共鸣。

刺目的红光骤然从其眉心蔓延开来，化为一圈红色光晕瞬间扩散。

红光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不论是正在冻结的湖水，还是连续不断地凛冽罡风，都被渲染成了血色。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为之静止。

雪帝宫，正在冥想的雪帝精神受到牵动，猛地睁开双眼，“献祭？”

站起身，下一瞬身影消失。

冰晶洞穴中，冰帝也被这力量吸引，迅速闪身而出。

唯一能够移动的，就只有那红光的中心，还有方凌。

他被凝滞了一瞬，身体中死亡神力自然流转，时间静止的效果便失去了作用。

献祭的控制之力层级很高，是一种魂师无法抗拒的规则之力，但还无法束缚神。

即便方凌只有浅浅的神力，然而本质摆在那里。

“献祭的力量果然无法对陛下造成影响。”这个场景在冰龙的意料之中。

方凌疑惑道：“身为龙族血脉相对纯净的冰雪亚龙，你怎么连二十万年天劫都度不过去？”

它刚才所说有过成为真龙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

“血脉有缺，本源有损。”冰龙脸色沉闷，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懊悔，“陛下想听听我的故事？”

方凌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光彩：“说说吧，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了，观你形态，已经逼近真龙之形了。”

冰龙顿了顿，叹息一声：“可也只有形。”

“我曾经只是一只龙蜥，一只有着微弱龙族血脉的雪龙蜥。”

“后面偶然间发现了一具被冰封起来的纯血冰雪龙尸。”

“受血脉牵连，我吃了它，让自己的血脉得到了提升，但在最后要成为真龙的关卡没有坚持住，形体改变，但血脉只是亚龙，本源更因此受到了无法愈合的重创。”

一个比较老套的故事，让方凌想起了鸡冠凤凰葵。

同样半途而废就会失去大半效果。

地龙金瓜的服用也是如此。

他不再说话，就静静地观察着。

冰雪亚龙身上白色不见，冰蓝色的冰元素力也消失，全身都已经变为了红色。

那是一种晶莹通透的暗红，宛如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红色的焰开始从身上燃烧，看似熊熊燃起的火焰没有什么温度，实际上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血焰。

方凌眸光闪动，能分辨出燃料乃是冰龙的生命还有那十万年的修为。

血焰越烧越旺，渐渐由红色变成了暗红色。

而它那雄伟壮阔的身体也在这转变过程中逐渐淡化，就像越来越透明的红水晶一般。

所有的红色扩张成一个巨大的圆环缓缓收缩，围绕着独孤雁缓缓地律动。

赤色的能量在她的身体上流转，身体强度在献祭能量的作用下快速提升，骨骼碰撞发出声声爆鸣。

冰雪亚龙保持站立的姿势，身形逐渐变淡。

澎湃的血色之火骤然回缩，独孤雁身上前五个魂环逐一浮现，一个血红色的魂环就在第六魂环的位置凝聚。

同时，一道血光骤然照射在她的右腿。

在方凌的要求下，这是一块右腿骨。

海洋广大，可能有更为合适的魂骨，躯干骨一类重要的魂骨还是算了吧。

即便无法吸收深海魔鲸王的魂环和魂骨，好歹来个更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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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