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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就这,你还不死?(第2 / 2页)

余则成拉着翠平走了出去。

李平望着这二人两眼一眯,不禁困惑了。这女人好像情感也没多深啊。

就喊了一声小五子。

其他一句词都没有。

不是说红票最讲究革命友谊吗?

回到家。

翠平一头扑在余则成怀里,泪水滚滚落了下来:

“是因为那枚手雷吗?”

“是!

“来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把茶叶交给克公’的教训。

“你觉的我是小题大做。

“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刘雄只要有一丝怀疑,他就会不择手段像疯狗一样纠缠不休。

“一颗手雷,一条人命。

“要让他发现点确凿的证据,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余则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错了。

“我错了。

“是我害死了小五子,呜呜!”

她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知道错了,还哭这么大声。

“周亚夫就住在楼下。”余则成冷冷提醒。

翠平跑开,把头埋在沙发上呜咽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

“我今晚跟站长请了两天病假。

“明早多买点菜,这几天别出门了。”

余则成说完,自行上楼去了。

他知道在洪智有的计划中,自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一票无论如何都得演好了。

……

常德路1号。

吴敬中坐在藤椅上,额头敷着热毛巾。

他病了。

气的。

头昏脑涨,上火,血压也上来了。

“哎,老了,一激这人就受不了啊。”吴敬中哼哼着。

“活该。”

梅秋菊一边换毛巾,一边叨咕他。

“肖科长刚刚传话,则成病了,要请几天假。”换上毛巾,她道。

“请假,为啥不直接打报告,让肖科长传什么话?”吴敬中不满道。

“这还不明显?

“人家心寒,怕你了呗。

“洪智有是谁?

“没山头没背景,这么清白的人,把你当亲爹、祖宗一样孝敬、捧着。

“结果咋样?

“连句话都没有,让你随便找个理由拉进去动刑。

“你说站里现在谁还敢指望你。

“老虎养久了还有感情,就你这样换了我,也得跑。”

梅秋菊喋喋不休的埋怨他。

“什么叫我随便找个理由?”吴敬中觉的恼火。

“谁不知道刘雄是你养的疯狗。

“是,你没下过指示。

“但陆桥山、则成他们不这么想,人家只会觉的你薄情寡义、卸磨杀驴啊。”

“更别提,人家智有是拿命去土匪窝给咱办事。

“反手这么整人家。

“搁谁也得心凉了。”

梅秋菊叹了口气道。

“哎。

“十三车酒啊,全砸在刘雄手里了。

“我是真不想他查来查去了,可这人太梗啊。”

吴敬中摘下毛巾,郁闷道。

“你是领导,他是下属,有啥难办的。

“调他走。”

梅秋菊道。

“调走?

“你以为我没想过,那他会把我也当红票。

“这个人在红票问题上,已经走火入魔。

“只要他觉的我通票,会毫不念旧情,把我卖给戴老板或者督查室。”

吴敬中眼皮一抬,冷哼道。

“那咋办?

“再查下去,咱这家就散了。

“蕊蕊一天天催钱,你这边两大干将全查没了,咱拿命供孩子啊。”

梅秋菊一听也慌了。

“我明天跟他谈谈,调他到邮政署检查信件去吧。”吴敬中也是没辙了。

“试试。”

……

翌日。

吴敬中到了站里。

身边孤零零的,也没个热和人。

总务科安排的人,桌子都擦不利索。

苹果一大早就削好皮,都发黄了,看着没丁点胃口。

“李平,叫刘科长来。”吴敬中吩咐。

刘雄走了进来,神色依然桀骜。

“老弟,坐。

“我想调你去邮政署先躲躲清闲,你觉的如何?”吴敬中笑问。

“站长,你什么意思?

“连你也不信任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整个站里都在背着你沆瀣一气,只有我是真心护你啊。”

刘雄双目一红,委屈的想哭。

“你的心意我知道。

“但你办事的手段不对。

“一个人如果大多数人反对,那就一定是你的问题。”吴敬中指着他道。

“你等着。

“我一定会找到余则成和洪智有的证据。”刘雄咬牙切齿道。

“等你找到了再说吧。

“先去那边报到。”

吴敬中背转身,不想再搭理他。

“我还就不信,凭我苍鹰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迟早我要亲手毙了这两个奸贼!”

刘雄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的走了。

“无可救药的蠢货!”

吴敬中盯着他的背影,呸骂道。

“站长,余主任来了。”李平走了进来。

“你杵在这干嘛,当木头桩子,好玩吗?”吴敬中瞪了他一眼。

李平尴尬的退了下去。

呆头呆脑,没一点趣味,看着就烦躁。

“则成,怎么不在家歇着?”吴敬中问。

“脸怎么了?”

他注意到了,余则成左右脸颊乌青的巴掌印。

“站长,我想辞职。”余则成递上了辞呈。

“辞职?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吴敬中皱眉问道。

“小五子死了。

“我和翠平不傻……能看出来。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承受不住。

“再者,翠平天天在家跟我闹,我工作、生活现在是一团糟。

“站长,张廷锷说他那缺个秘书,想要我过去。

“还请您批准。”

余则成垂首请求。

“则成,哪个机关没有斗争,你是青浦班的勇士。

“这点小挫折,翻过去就是了。

“回家跟翠平商量下……”

吴敬中好言相劝。

“站长,这不是小挫折。

“小五子和翠平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就因为翠平给您送了个东西。

“刘雄就说她是游击队。

“招呼都没打一声,把翠平的兄弟给杀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不需要他给什么面子,但好歹讲一下党纪国法吧。”

余则成少有的打断吴敬中,急促道。

“还有洪秘书。

“您未来的侄女婿,我曾经以为他一定是跟您到最后的那个人。

“连他都差点死了。

“站长,刘雄不就怕我是红票,窃取党国机密吗?

“我惹不起,走还不行吗?

“求您看在过去师生一场,给我条活路吧。”

余则成说完,九十度鞠躬,低头不起。

“我已经把刘雄调到了邮政署,他不会再查你们了。”吴敬中理亏,只能强行苦劝。

“老师,您信吗?”余则成缓缓抬起头,冷笑道。

吴敬中盯着他看了很久:

“一定要走?”

“一定!”余则成很坚决。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你吧。

“军籍挂在站里,人去张廷锷那上班。

“日后方便了,再回来。”

吴敬中见劝不住,只能答应。

“谢谢站长。”

余则成再次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洪智有身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住在医院纯粹是耗时间。

“智有,我这身衣服咋样。”

一身西装领带的余则成走了进来,炫耀道。

“比中山装好看。

“正好一身痂,浑身痒痒陪我到楼下走走。”洪智有道。

“居然让你走了,看来老吴还没痛到根子上。

“这些人都能诈,雍先生估计也得给你上批老货助一臂之力,到时候有老吴哭的时候。”

到了楼下后园僻静处,洪智有低声笑道。

“是的。

“他一天不杀刘雄,我就一天不回津海站。”余则成点了点头。

“会的。

“杀死刘雄的不是愚蠢,是金钱。”洪智有一针见血道。

“老谢的照片搞到了吗?”点了根烟,他问。

“搞到了,已经寄给了陆处长。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会儿桥山已经在老吴办公室了。”

余则成露出一丝玩味笑意。

……

办公室。

吴敬中心烦意燥的把玩着青铜壶。

没了二将,总觉的站里缺了点人味。

“站长。”

陆桥山走了进来。

“有事吗?”吴敬中笑问。

“这是刚刚有人扔在咱们监视的报摊上的。

“您看看。”

陆桥山打开信封,里边是几张照片。

吴敬中翻了翻。

他不认识唐武和谢若林。

“有问题吗?这两人。”吴敬中皱眉问。

“有大问题。

“这个人叫唐武,宪兵司令部执法队长。

“这个人,叫谢若林。

“是津海中统调查科的科员。

“唐武跟中统的人勾连。”

陆桥山指着照片解释道。

“这些小喽啰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吴敬中心烦,津海站都没管好,哪有心思管那一摊。

“问题是,唐武曾和刘科长联手对付洪秘书,那十几车物资,您忘了吗?”陆桥山提醒。

“你什么意思?”吴敬中眉头一凝,严肃了起来。

“很明显,刘科长跟中统有勾连。

“这就是吃里扒外。

“故意栽赃陷害洪秘书啊。”

陆桥山解释。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自会处理。”吴敬中沉思了片刻道。

“好吧。”

陆桥山一见这架势,刁状又白告了。

“刘雄啊,刘雄。

“莫非你真的想找死!”

吴敬中拿起那些照片,狠狠撕了个粉碎。

宣泄了情绪。

他整理好衣服,叫上肖国华,亲自去医院。

今儿是洪智有出院的日子。

折了一只黑手套。

还有一只白的。

还行。

得马上让洪智有运作起来搞钱。

要不然蕊蕊那边顶不住了。

……

来到医院。

洪智有已经沐浴完,容光焕发。

“老师,您怎么来了?”洪智有恭敬道。

“接你回站。

“老实说,这些天你不在,我都不习惯了。”吴敬中笑道。

“正好,我也想回去了。

“好久不给老师办事,我也闲不住。

“俱乐部那些太太一天一个电话往医院里打,躺不起了。”

洪智有轻松打趣道。

“智有,上次的事……”吴敬中怕他有情绪。

刚要安慰,洪智有大度道:

“老师,我知道你的难处。

“不说了,先回站里。”

吴敬中大喜拍了拍他的肩:

“你比则成明事理啊。”

……

到了站里。

洪智有正听吴敬中吐家里的苦水呢。

就听到外边警笛大作,传来一阵骚乱响动。

肖国华快步冲了进来:

“站长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吴敬中喝问。

“北洋大学和南开大学的学生好几百人,正在冲击咱们的站门。

“说洪秘书收受贿赂,津海站私放汉奸走狗。

“他们在抗议呢。”

……

洪智有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终于是来了!

刘雄。

这最后一板斧,我就不信还抡不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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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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