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他脚程应当比莽金刚快上不少。怎地还是亦如人皮纸那般,正正好好赶上这怪人吟诗?
莫非这家伙早就知道我会来,刻意在此等我?
陈袆双目一动,泛起琉璃光,天眼通瞬间洞彻火云洞。
但见其中,果然有个怪人,手中拿着木枝,写写画画。
其模样白发苍苍,身着浅黄道袍,背着一个大紫金红葫芦,神态自若。
这般模样不似妖魔,反倒有些得到全真的味道。
便在此时……
葫芦道人手中的树枝,已然将最后一个私字落下,正欲转身离去。
陈袆见状,哪里肯让其就这么走了?
他身形一动,三两步便挡至道人身前,出言挽留。
“老先生,且慢走,还请留上一留!”
葫芦道人闻言,不似遇到莽金刚时消失无踪,反倒还真止住了脚步。
陈袆见此心下了然,果然是在等他。
“老先生在此写诗,不知是为哪般?”
“这首诗不知又是何意?”
葫芦道人闻言,面露笑意,捻须而答。
“老夫在此写诗,是在等一位自东来,往西去的天命人。”
“至于诗中所述,则是些天命昭昭之理。”
“不过老夫这却还有些建议,要同那天命人说哩。”
好一个谜语人,莫不是又一个黄风岭灵吉菩萨?
陈袆这一路上,总遇到这种情况,对此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他当下便舍了脸皮,对着道人笑着开口。
“这岂不是巧了?”
“贫僧自东而来,如今正往西去。”
“不知老先生这建议,可能与贫僧好生分说一番?”
陈袆不管道人言语,是对是错,是算计还是帮助,反正多知晓些事物,总归没错。
葫芦道人闻言,好生打量了一番陈袆,随后微微颔首点头。
下一刻,陈袆身上的石卵,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其手中。
他以手作笔,为那石卵点睛。
“那小友可要细细听言,谨记于心……”
“顽石本是胎中成,灵根孕育源流出。”
“若无天公配地母,心猿不正妖邪阻。”
陈袆见此皱了皱眉,便要伸手夺回石卵。
而便在此时,点点豪光自石上浮现,随即竟使得石卵,有了几分猴子模样。
陈袆见此异状,不禁为之侧目,手也顿在了半空。
葫芦道人捻须含笑,将石卵抛给了陈袆。
“小友,你这一路劫难重重啊……”
“倒是这石卵,如今尚缺精魄孕养。”
“劫难亦是机缘所在,若是小友这一行收获足够,不妨养养石头,或许能借此逢凶化吉……”
言罢,葫芦道人竟是转身欲走,丝毫不给陈袆挽留的机会。
而陈袆目光生异,看着手中石卵,若有所思,也并未强留这道人。
只是仍有些不甘,开口又问了一句。
“老先生,贫僧陈袆,尚且不知您的名姓!”
只见葫芦道人身形随风散去,只余哈哈大笑声,残留天地之间。
“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
“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
“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
“开谈风雨讯,下笔鬼神惊。”
“招牌有字书名姓,神课先生袁守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