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木吒在此死而复生,定能认出,这黑血竟与三千弱水,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陈袆要害受创,竟跟没事儿人一样,毫无影响。
当他成为祂开始,陈袆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如今的祂,背负着芸芸众生的痴念!
祂不能死,也不会死!
“嗖!”
陈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竟将那柄沾了祂心血的利剑,直接掷了出去。
利剑破空,犹如一把飞剑,带起一抹残影。
黑色心血侵染,使得雪白的利剑变得漆黑如墨。
隐隐约约间,其上竟还有众生的呓语……
“陈师傅,我生平最大的愿景,就是闯荡江湖,亲手打杀一头妖魔,名扬天下!”
“哈哈哈,陈兄,小生最大的愿景,就是写出传世诗篇!”
“嘿!陈小子,老子没他们那么大的愿景,就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再娶个漂亮的压寨夫人。”
“圣僧,带着我们这份痴心妄想,走下去吧,哈哈哈……”
利剑冲霄,其上呓语若隐若现,恰似三千弱水的波涛。
老母见此情况,脸上神情微凝,不由自主紧握龙头拐杖。
祂欲要做些什么,不过突然又停了下来。
紧接着,老母面色舒缓,嘴角带笑,不曾动弹分毫。
眼见利剑,即将刺穿老母。
便在此时!
“休……休伤老母……”
一抹白影,迅速迎上利剑!
陈袆见此情况,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噗呲!!!”
白影被利剑贯穿,直接从空中跌落。
“咳咳咳……”
“圣僧,老母……你们一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很显然,白影便是白正旦。
此时的她倒在地上,显得凄惨无比。
好巧不巧,利剑同样贯穿了她的心口。
其上黑血浸染,使得白正旦神情恍惚,声音减弱。
直至死到临头,白正旦仍心存侥幸。
甚至仍开口,想要替陈袆与老母打圆场,化解这次的冲突。
而无论是老母也好,陈袆也罢,全都伤她不轻。
老母从未将她当过弟子……
任其受金钱豹欺辱,坐视末管家,不分青红皂白,惩戒于她。
不问她的意愿,便要强行许配,坐山招夫。
诸如此番种种,皆可看出。
她于老母而言,不过是一件如金钱豹那般的牵丝木偶罢了。
而陈袆更不用说了,亲手打杀了她,从始至终便无甚感情。
而饶是如此,白正旦在临死之前,却还想着为祂们开口说话……
对此,陈袆很不理解。
莫非这白正旦是傻子不成?
她难道看不出,刚刚那一剑哪怕她不去挡,也未必能伤得了老母吗?
场中两尊大妖魔,甚至是疑似神佛。
而她一个小妖,却要为这等存在挡剑,岂不是找死?
究竟是圣母,还是故意为之,寻死解脱?
“咳……”
“原,原来利剑穿心,这,这么疼。”
“对不起啊……圣僧……”
白正旦声音很小,细若蚊蝇。
但陈袆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白正旦脸上的憎恨,已经尽数消失无踪。
她睁着朦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最后看了一眼陈袆,其中闪过了一抹藏得很深的爱慕。
不过哪怕是死,白正旦也不敢如穆小姐那般,将之表露而出。
白正旦带着这缕爱慕,彻底被黑血浸染,淹没,化为了一大滩黑血。
黑血蠕动,吐出一张脸谱。
“老母,这出戏看得很开心?”
陈袆收回目光,死死地落在老母身上,语气愈发危险。
嗔心砰砰作响!
祂颈上龙首,咧嘴狞笑。
而其颈上佛首,却是一副凝重的模样。
“痴儿,莫要闹了。”
“娘不怪痴儿,是娘想要报个大胖孙子,太过着急了,都没有去问痴儿是否喜欢。”
“这样吧,痴儿你便再多留些时日。”
“待娘再给痴儿你,好好搜罗一番,保准给你物色几个,更加貌美的新娘。”
老母似是入戏太深,说得声泪俱下,感人至深。
陈袆见状,面色阴沉。
老母此番,无异于是在羞辱祂!
揣着明白装糊涂,着实让人厌恶。
“既是如此,那便好生做过一场吧。”
陈袆语气渐冷,莫名的气息,迅速蔓延。
大恐怖!
这一次,祂没有借助任何伟力,光凭自己便散发出了,大妖魔独有的压迫感!
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艳丽的骊山,隐隐有所失色。
祂抬起七彩琉璃盏,颈上龙首咧嘴一笑,口喷金风!
刹那间,滔天火海,汹涌澎湃!
金风送去琉璃火,火海凌云杀气浓。
七彩霞光照天明,一朝焚尽满山红。
铺天盖地的七彩琉璃火,尽显凶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