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仓促起势,也未必能笑到最后,族内萨满曾用三千兵勇性命血祭卜算天机,我满人自有一股龙气蓬勃而生,实为天命所归,佛爷若是与其他势力相交,恐怕不会有如此好的条件。”
见叶礼嘉停下动作,赞别趁热打铁:“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大雪山虽然风景有独到之处,但终究是苦寒之地,比不得中原沃土,难道密宗佛教就甘愿在这厮混,沦为中土佛门口中的旁门外道?”叶礼嘉手一捏,金碗扭曲,酥油茶漾了出来,他也没在意:“看来你是个好说客,中土乱象我虽为藏地,但也不曾放弃关注,你所说之事,大有可为。”
话一打开,自然就好说了,结盟之事非同小可,赞别不过来传个信,定下大概章程,其中细节,还需两方首脑见面详谈,就算推翻之前约定,再立新章也有可能。
不过如今意向已经定下,赞别也算不负所托,又寒暄几句,这才起身说道:“天高路远,我身负重任,不便久待,还需早早回去通禀一番才是。”
叶礼嘉点点头:“也好,我这苦寒之地留不得贵客,倒是有几份奇珍可充为见面礼。”
他手一转,掌心出现一油罐:“这天香墀油你带上,其中添了我大雪山灵药,佐以人精,燃起神魄清明,杂念不生,你可代为转交。”
人精,实则就是人身油脂,说的好听些,至于是活人取油,还是死人炼油,那就各有各的门道,赞别也不以为然,他族内萨满论及手段恶毒,不在这密宗喇嘛之下,点点头收入怀中。
他自然不是孤身前来,还有萨满随行,只是不便上山,在山间边地等待,交谈几句,就此辞行,步入风雪,逐渐被大雪遮掩了身形。
“满族,中土,争龙……”
叶礼嘉喃喃自语,他在藏地地位尊崇,进无可进,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可在苦寒边境,少有人烟,哪里比得上地大物博的中土。
倒还有一因,他生平锦衣玉食,受尽尊崇。
年少时自恃佛法高深,去往中土,说是辩论佛理,实则要压一压中土佛门气焰,没成想意气风发去,垂头丧气回。
只不过这事终究成了他心头一根刺,又听闻中土正魔两道生了不少乱子,折了不少好手,不由得一念起,蠢蠢欲动,正好趁这个机会报当年之仇。
那中土佛门倒是不曾在意当年虾米一样的人物,把叶礼嘉叫到面前,当事人都要想个半晌,可正是这种不在乎,不在意,才深深刺痛了叶礼嘉的心,甚至衍化成了他一道心魔。
‘这中土之行却是要走一趟,就算大事不成,也能破开我执,走出迷妄,再不济也要捞些好处’
他正想些,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大喇嘛佛法不见得有多深厚,倒是欲念杂心让人听着烦躁,这佛门祖脉,看来是没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