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天堂哀歌
听到姜星火的话,受膏者额头逐渐冒出了冷汗。
因为他此刻体内的法力都陷入了沉寂,目前唯一能依靠的手段,就只有事先召唤出的那些传教士亡魂,还有一件与传承遗物共同伴生的道具。
除此之外,
他所有其它的手段几乎都无法动用。
而反观对面的姜星火,似乎并没有被大殿内的规则压制束缚,甚至可以说这座大殿此刻就由他来控制。
受膏者可没那么差的记性,刚才他看的很清楚,姜星火只是一挥手,身后两扇大门就关的严丝合缝。
他本来以为是自己在外面强行推开了这两扇门,可现在看来哪里是自己推开的,分明是人家主动把自己刚进来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瓮中捉鳖。
这种战术他也很擅长。
但不同的是,身份已经发生了调换,平日里作为捉鳖人的他,如今却成为了他人瓮中的鳖。
受膏者神情有些苦涩,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摒弃,虽然他现在已经落入下风,甚至可以说是处于绝境之内,但未必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只要他能在第一时间解决掉眼前的敌人,胜利的天平仍然会向他倾斜过来。
说不定还能从对方的身上获得有关于这座宫殿的秘密。
姜星火注意到受膏者身上的变化,心中也不由对其有几分赞赏。
若是对方开口求饶或者束手就擒,姜星火还真就有些瞧不上他。
可惜,有些时候决心并不能代表一切。
而受膏者也在这个时候动了,他翻开手中的羊皮圣经,一道道古拉丁文字飞出,落在那些传教士的亡魂身上。
那些浑身散发着死气的传教士亡魂,口中也发出悠扬宏大的吟唱之音,凝聚成一柄柄十字重剑握在手中,朝着姜星火战立的方向冲杀而去,
“亡灵啊……”
姜星火咂摸咂摸嘴,右眼的小瞳孔之内,浮现出了这些亡灵的相关数据。
“天堂主教的疯狂墓场(珍稀道具),天堂主教昔年奉命东征之时,途中遭到深海古神的诱惑,错手杀死了麾下的所有传教士,为了复活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天堂主教向那些疯狂的炼金术士们展开了求助,这片墓地就是那些炼金术士所赠予的奇物,死去的传教士们将在这片墓场得以复苏,但是却永久无法摆脱墓场的束缚。”
姜星火合上如来藏,双臂上的穴窍微微发光,黑白无常瞬间出现在左右两侧,手持哭丧棒和拘魂锁,护住了身后的姜星火。
黑白无常生来便克制鬼属的牛鬼蛇神,这些亡魂看似穷凶极恶,可对这两个大家伙来说,无非就是餐后甜点而已。
只听到两声尖锐的啸声骤然响起,大殿内平地卷起三丈气浪,将迎面冲过来的那些传教士亡魂,直接拦截在了三米之外,任凭受膏者如何催动手里的羊皮圣经,也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随后,黑白无常同时挥起手中的法器,仅仅是一个照面,所有的传教士亡魂就全都消失不见。
就连受膏者所掌控的疯狂墓场,也开始不断的震颤起来,似乎是想要脱离他的控制。
受膏者心中凛然一惊,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翻动手里的羊皮圣经,想要将墓场的躁动镇压下来。
这件道具的本体就是他手里的那本圣经,每一页都蕴含着不同的能力,可以召唤出不同的传教士亡魂。
如果在外面的话,他对这件道具也不算怎么看重,就算有人想要强行掠夺,只要收回储物道具之内,对方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可现在,他所能依靠的道具就只有这本羊皮圣经了,一旦羊皮圣经被夺走的话,他就真没有什么翻身的本钱了。
“神速力!”
受膏者咬破指尖,以鲜血在羊皮圣经上画了一个符号,一道白光顿时从经书中飞出,演变成一双翅膀的模样,落到了受膏者的身上。
嗯?
姜星火眉头一挑。
受膏者在纣绝阴天宫的压制下,还能使用出其它的手段,这倒有些出乎姜星火的意料。
不过,姜星火敏锐的察觉到受膏者身上的精气神,在那一瞬间衰弱了许多,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
“这是以自身的阳寿为代价换取经书中的能力?”
姜星火很快就明白受膏者使用这种手段的代价了。
那是以自身的寿命为薪柴燃烧换取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说是饮鸩止渴的权宜之计。
但是他不这么做又没有办法,要么现在舍弃十几年的寿命,来换取有可能翻盘的机会,要么就等着姜星火把他的疯狂墓场夺走。
两害相较取其轻。
俗世上有很多弥补寿命的手,如果他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话,损失的寿命完全可以通过其它手段补回来。
“你该死!!”
姜星火正想着的时候,受膏者也发出了一声怒喝,身形一闪,速度居然变得难以捕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姜星火就听见身侧有破空风声响起,受膏者的右腿如同铡刀般横扫而出,攻向自己的头颅和脖子等要害。
“好快!”
姜星火心中微有些惊讶,侧身向旁边一闪,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受膏者的攻击。
可受膏者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延绵不绝,丝毫不给姜星火躲闪喘息的机会。
“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犟种……”
姜星火躲了几招之后,也懒得再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在受膏者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他唤出了穴窍内筋肉虬结的马面恶神。
马面恶神出现之后,对受膏者的攻击不管不顾,直接抓住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然后用力往后一扯!!
“啊!!”
霎时鲜血四溅,凄惨的哀嚎声也随之响起,马面抓着一条鲜血淋漓的断臂,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而趁着受膏者遭到重创的同时,黑白无常也同时发力,将那片疯狂墓场夺了过来,受膏者连番遭到重创,狼狈不堪的躺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