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部的杂碎,畜生,难怪这道人将我等一网打尽,原来是你等吃里扒外的家伙通风报讯信。”
“待本王回归,定要将你等……”
见这道军落在了魇蛮城部下,两方还有说有笑,自己倒是没了半分体面,暴怒的兽王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只是诸修却不惯着他,王衿大法师屈指一点便封了他的口识,令其张牙舞爪也发不出半似声音。
后方一名琼明青年、罡煞大修更损,手中长鞭在地上一甩,冷笑道:
“好大的膻味,老狼,你再不配合我等,莫不是非得逼我等当众骟了你,拖回去做坐骑了?”
“输了就要认,莫要胡搅蛮缠!”
再是一鞭子抽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呵斥着这三位阶下囚。
武庸回首忘了一眼,只能是摊开双手,无奈道:
“本来作为一部蛮王,尚有体面,不该受此折辱,我等先前俘获之后并未如此待他,可他丝毫不领情,暴起之下伤了我诸多部下。”
徒之奈何?
后方蝎子精双手抱胸,俯视其后,极为不屑。
“不知分寸,他不要体面,自然也就没了体面。”
沦为阶下囚了尚是如此,怎还有体面?怎还得尊重呢?瞧那两位鬼祭司就乖巧得很。
这一幕杀虎儆猴可谓是吓坏了魇部众蛮,最是高不可攀的上部蛮王、祭司尚且如此,他等也只得垂手在侧,听令而行了。
“上尊有礼了,先前所应自是作数的。”
“我魇城备下了热食以供诸修,虽是粗食淡饮,还请诸位莫要嫌弃,城中已备好诸多府阙……”
“诸尊还请随我上塔一行,为诸尊贺!”
老祭司礼数周全,将诸修安排妥帖。
可琼明诸修,怕是不食这等凡食,何况,也不敢随意服食,皆是蹙眉不语。
武庸见状却是朗笑起来,拱手解惑道:
“泱泱魇民,箪食瓢饮,如此好意,我等怎敢辞?且便收下了。”
“只是我前部诸军,个个皆是筑基有成,辟谷了的术士大修,已经多年未享食了。”
“我等后方还有三营道军,不需许久便可赶来,劳烦诸位再暖一暖炉子……”
这番说辞,倒让城下的魇蛮们连连摆手,点头示意,这如此庞大的肉食犒饮,连各式锅鼎都是魇民家里借来的,已然算是很高规模的接待了。
蛮荒部落不比九州,蛮士、凡民上下差距极大,生产力极不均衡,凡民还得采桑砍樵渔猎大泽方能勉强填饱肚子。
得上尊拱手解惑,又是连连感谢,寻常蛮士都是手足无措,何论凡民?
武庸致谢众人,而后便是两步走了上前,与那老祭司互礼,一同入得了魇城。
望着那不似他等登古槐之梯而上城,而是驾云驭风直上城中的诸修,留守在泽畔的蛮士们也是感叹不已。
“好精锐的道军,好恐怖的气息啊!”
“连那兽王都做了阶下囚,真是威风,真是飒爽。”
“哼,兽蛮部最是可恨,最是跋扈,要我说,那老兽王也是活该。”
“北面的仙修们,是真的强大啊!也不似蛮部,和气得很,愈是上部愈发欺压我等小部。若是那兽王,我等但凡不用那灵酒凶兽肉招待,怕不是看都不看一眼。”
“……”
诸蛮之间同处一地,自然是常有摩擦,蛮荒世界又是极为慕强,对九州的仙修又是远观光环,这一番对比之下,自然是觉得北面的仙修们好似神仙子嗣,比那几个上蛮部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武庸等人随着老祭司上了魇城,自是不知那番立威轻民取得的意外效果。
琼明九尊,加以武庸三人,以及魇部的祭司、准王此刻正是齐聚一堂。
双方落座后,那老祭司和檀青儿这位准王当即就有些坐立不安,被十数位法师包围,据称他们后部还有三支道军,饶是老祭司活了七百年了,也从没这种经验啊!
“老祭司,先前我以行走神与你曾约。”
“琼明诸尊对魇部的圣殿有所求,庸亦可以东海道官之名做个见证,你等以那圣殿做个来往,请琼明尊君亲收这小鹌鹑儿做弟子。”
“为你魇部得一位甚至数位真君做靠山,不惜代价下,自可保这小家伙修成三转,可保你魇部再起,有数百年繁荣!”
“眼下琼明诸尊在此,老祭司如何是想,尽可说出。”
武庸大袖一挥,颇有些喧宾夺主之感。
不过,他这番私下早就与魇蛮有了来往,并赌上其东海道官的名头作保,这倒是让琼明诸修对其好感倍增。
本以为这东海请来的大法尊会不尽死力,却未想到他早已绕过阻碍,直插问题的核心了。
若是真能调和成,他等却是可不费一兵一卒达成目的,届时,哪怕诸蛮再搞事,他等也尽显主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