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试探,各自的嘴里也是没有半句实话。卞氏大法师见软的不行,装作醉态回其座位,又暗指步氏大法师来硬的,试探试探武庸,再挫其锐气。
果真,在那卞氏大法师醉态萌生,退场之后,东侧席位中的一尊高冠大法师,傲气朝天,对饮一杯后,笑问:
“法尊倒是家学甚旺,兵强马壮,只是,州郡早有规矩,不允五百以上的道军入驻郡府。”
“怕是法尊也难以压制这千余兵马,老夫做个恶人,还请诸位宴毕,移吞城外可好?”
即使左右有诸多法师使着眼色制止他,这位大法师还是面带傲色的,对武庸提出了不情之请。
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就算是州郡世家也受不得这般辱,何况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琼明王氏,堂堂的一品上族。
正享宴的十余位法师当即怒目而视,浩瀚的法力气机连成一体,似要将这三尊越人大法师撕碎一般,极为可怖。
饶是这五溪诸家的几尊大法是见过各种世面,但此威压仍旧是如芒在背,期盼着武庸能按剧本来,可不要真就闹过头了。
那就双方都不好看了……
“哈哈哈哈!”
武庸高仰脑袋,灌下杯中美酒,爽朗大笑道。
“若是交州惯例的话,自是可以,不过是移屯罢了,何须麻烦?”
“不过,道友说出来这话可真不好听,什么叫镇压不了这千余兵马,道友此言可是在看轻庸?”
武庸腾的一下站起身子,皂黄法衣无风自动,晶莹白发屡屡掠过微醺的耳垂,他只一站起身来,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诸修直觉头顶的如同泰山轰然塌下,天倾般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只此一立,便压下了琼明诸修的不满,且将所有人都镇得更深!
威逼诘问间,武庸右手一招,将那九节竹杖摄入掌心,借着酣态,朗笑道:
“我有一宝,有万般如意之能,我叫它大,他就能大到天上去,莫说是千余正修,教你交州十万兵马来了也是镇压当场,我要它小,它就得乖乖地躺在我的手心中。”
“诸位,可是要看一看呐?”
武庸都这般说了,要镇了交州十万兵马,那场中诸修也是不服,纷纷起哄道:
“好好好,看,要看!”
“瞧一瞧。”
“……”
得诸多法师起哄,场中众人心绪皆已在武庸身上,他也不磨蹭,两步踏入大殿正中,将这九节竹杖往厅中一立。
右手朝那节杖一指,道了一声“长”。
顿时那九节竹杖就像是落地生根了一般迎风便长,不过一个呼吸就长至穹顶,紧接着再顶破了这殿顶。
随着武庸右手指决,天精地髓,玄黄之力大动,虚天精气并金石固性,金汞玄气再随其所长。
在诸修那一声又一声“大”“大”“大”,“长”“长”“长”之中,那九节竹杖是真正的化作千丈擎天柱,宽之两三人难以合抱,长不知以里计算,收摄地气直通青云。
果真能长上云霄?
只是当诸修精神皆聚焦在那节杖之上时,只听武庸大叱一声。
瞬间,场中所有修士皆为金汞地气、玄黄之力镇在当场,砰的一声,诸多丹修尽数被吸在了地板上,甚至有几位位置比较差的,直接以脸砸地,磕碎了案几,匍匐在地,丝毫不能动弹。
不论是越人法师,尽驱兵修秘法,也不论琼明诸修如何的以神通妙道挣扎,武庸那九节杖在此一立,只令他等,镇压在下,毫无反抗之力。
“诸位,且看,庸可镇得住这千余兵马?”
“庸这九节杖,可是能让道兄打消怀疑的念头了?”
武庸中这才穿过诸多被镇压得趴在地上的法师、大法师,回首数步,从自己的案几上,再斟上了一杯美酒,自顾自地笑问道。
此时,休叫武庸是取了巧,还是如何,场中三十余名丹道上修尽为其一杖所镇,这是不争的事实!
认不认?
不认?那就继续在地板上趴着。
良久,场中静默无声,武庸也如老道盘桩般静坐在案几旁,再斟上两盏美酒,自顾自地喝着。
而他身上的法衣,玄关却越来越亮,被镇压在地的诸修亦愈发的难耐,超越寻常不知多少倍的重力开始碾下,似乎要将他等磨成血沫……
“法尊神威,是步某失言了!”
步氏大法师眼神闪烁,终是低头道。
“法尊神威……”
“………”
熬了数盏茶的功夫,场中诸修终是耐不住,俯首认栽。
有能耐轻易镇压他们,就有能耐镇杀他们。
在武庸无声的轻笑中,收得了神通,诸丹修立刻从地面上爬起,有三家法师,有琼明诸道,尽皆是一脸复杂的看着那坐上青年。
只有那蝎子精,满脸气愤,似乎是再哄不好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