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终是跟着龙七三人走了,临走之前跪在门前,同刘刺史刘夫人扣了三个响头,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刘夫人在阿兰的劝说下,心中也放下了许多,只是毕竟是个母亲,自己的孩子这般清苦,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刘夏自然也不是铁石心肠,他心中也不好过,可不知怎的,他心中总觉得这次历练,定然能够遇见那个女子,这种感觉随着离开刘府后,变得愈发的强烈起来。
如今四人齐聚,龙七便打算自相城去往南淮,只是在经历了先前一番折腾后,辛夷赵无恙便再也不让他带路了,而是将领路一事交给了刘夏。
龙七也是委屈,不管先前如何,总归是到了沧州城的,这说明他领的路是对的,即便是受了些苦,可最终目的也达到了,怎的就不能跟着他走了?
不过在尝到一次住客栈的甜头之后,他便再也不觉得憋屈了——有个屋舍遮风挡雨,还能吃到一口热饭,不必再风餐露宿,真真是舒坦极了……
只是虽说有刘夏带路,可毕竟是走的官道,一路上也并非都会有大城,时不时地便会遇到个小村小落的。
若是遇到个民风淳朴又生活富足的,倒也还能借住在人家,可若是遇到那些穷得冒烟儿的,别说是借住了,便是吃食也讨不到一丝半分。
这不,如今四人落脚于一个名叫封芜村的地方,这个地方可当真是穷,穷得连烟都冒不出来。
要说这村子为何穷成这般,倒非是因为村中风气,而是因为此存久旱不雨,便是那井中,也是干得只剩泥土了。
便是在这谷雨时节,村中也不见下过一滴雨,如此下来,庄稼地便荒废了,什么收成都不会有。
没有了收成,便没有了钱粮。
许多年轻力壮的,早便离开了村子,去了他处谋生。可那些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却是不愿离开这守了一辈子的地方。还有一些带着孩子的,也是难以承受路途之苦。
于是一行四人便只能在这村中见到一些老弱病幼……
要说这封芜村先前还算是一个富饶的村子,只是在今年惊蛰之后,才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
惊蛰那时,一道闪电劈在了村后的一座山上,尔后那里便忽然出现了一汪深潭。
这本就是很奇怪了,可更奇怪的是,在那深潭出现的第二日,村中的水井便出现了异相,其中出现了漩涡,连放在水中的吊桶都搅得稀碎。
而这异相持续了三日便结束了,之所以说是结束,便是因为井中再无滴水。
村中之人也尝试过重新挖一口井,可无论挖得多深,却始终都挖不倒泉眼。
而更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整个村子,只有山上的那块深潭才会落雨,其他地方再无雨水落下。
见此情形,有些大胆的去了山上,便再也不见回来了。如此一来,村中之人便认为是妖物所致,那日的闪电,定是妖物落在了山中。
“听起来,确实像是妖物作祟啊……”听了村民诉说了前因后,刘夏蹙着眉看向了辛夷。
辛夷亦是皱着眉头,却不作答,只是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妖怪能够随雷而落的,若是真那样的话,想来定是一头大妖。
能与雷共舞,非龙即蛟……
“若真是妖物,那定是不好对付的,”听了刘夏所言,龙七分析道:“它能将术法施展得如此之广,从山中一直到村子里,想来修为定是高深的,只是奇怪的是,它要那么多水作甚?”
而此时赵无恙却有着不同的见解:“或许……并非妖物所致……”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忙问着为何,赵无恙连忙答道:“先前浮沧长老曾给了我一本《山海异闻录》,其中记录了许多怪事怪物的,我记得曾在其中读到过一篇,描述的同如今的情形极为相似……”
“古时曾有一处村子也是遇着了这样的事情,后来有个神仙来了村中,只说是远古圣物,便独自一人寻去了那处,后来便带着一颗珠子出来了,那珠子便是五行灵珠中的水灵珠。而在那老神仙带走水灵珠之后,村子中的雨水便正常了。”
“确实是有些相同,可那水灵珠是远古圣物,又怎会令寻去的村民失去踪迹呢?以我所见,还应是妖物作祟……”龙七说着看向辛夷,“你如何认为?”
辛夷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若真是五行圣物,照理便不会伤人性命才是。”
而留下听了赵无恙所说,倒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我曾听过一个传说,说是曾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结果看到山中两人对弈,他便立在一旁看了,可一局完毕后,那两人便催着他快些离开。而在他回了家后,竟发现已是过去了两年。”
“你的意思是……”辛夷不解他话中之意,忙问道。
“我想,那樵夫之所以过了两年才回家,便是遇到了山中的神仙,才会如此。而这水灵珠既然是圣物,想来定是有些神性的,说不得那些寻去的,误入了神道,这时辰便过得不一样了呢?”
“不对……”龙七听言立刻开口道:“灵香身上有一颗火灵珠,也没见那时辰过得有什么不同,若真是水灵珠,便不应该那样了。”
如此看来,说不得就真是妖物所致,才会如此的。
而这时赵无恙却开口说道:“若是有着什么人拿着水灵珠呢?就如同浮沧长老那般持有,会不会导致此番景象?”
众人闻言先是一惊,若真是如此,那这人便更是不好对付了,既能随雷二来,又能催动水灵珠,这等修为,当是极高的了。
“如此猜来猜去,终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不如明日我们先去附近看看,说不得便能知道了其中症结了呢?”
龙七刚一说完,辛夷便想开口阻止——此番还没弄明白,贸然前去,定是有所不妥的,可还不待他说出口,却听那村民说道:
“前些日子有个女仙人来过这,随后便自己一人去了山上,到现在还不曾回来。”
“女仙人?”刘夏闻言心下奇怪不已,“可有说是师从何派?”
村民闻言,回忆了一会:“这倒是不曾说,不过观她的服制,倒是与你们有些像的,手上拿着个八卦盘,腰间还挂着一支笔,看起来挺怪的。”
听得此言,四人大惊。
难道那人是半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