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坐在椅子上，手臂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淡淡道：“黎先生，不必行礼了，我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黎金锦闻言，叹口气，老实坐下。杨敏毅将老人推至办公桌前，他离开办公室，准备将门关好。

“两位前辈，我去门口守着。”

大门关闭，办公室彻底变为封闭空间，气氛顿时低沉了一些。

老人蠕动着喉结，眼神犹豫片刻，开口发出沧桑的声音，“斯科特大人，我有罪。”

苏弘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黎金锦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道：“家族与教团勾结已长达十多年时间，他们渗透了整个普罗茨家族，实际上，我现在已无法掌控家族。”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苏弘盯着他看，“教团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众多不死人势力为之做事。”

“力量和寿命。”黎金锦给出了回答。

他咳嗽几声，用尽全身力量充盈肺部，道：“他们是在二十多年前找到我的……用延长寿命为由想要与家族达成合作，但我忌惮……咳咳，忌惮他们末日信徒的身份并没有答应合作。”

“直到……我患上了一场大病，切除了肾脏和胃部，躺在病床上，每天都感觉死亡在离我更进一步。”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活得够久，能够坦然面对死亡，但我终究高估了自己。”

老人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在死亡预感降临的前几天，我答应了他们的合作要求，接受了灾厄的药剂。”

“什么药剂？”苏弘问。

“他们称为福灵药剂，咳咳……一种原本用于提升灾厄等级的药剂，却有着补充灾厄力量，延缓死亡的能力。”

苏弘一愣，他没想到福灵药剂还有这种能力，这药剂的价值似乎被他低估了。

老人回忆道：“从那以后，教团开始显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渗透进入家族中，用药剂控制住了所有初代不死人，并开始向年轻的家族成员传教。”

“但有联盟的监督，教团也不敢过多放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是发展了三名教徒。”

“如今家族的控制权已不在我手上……若是没有您震慑教团，说不定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上。”

苏弘听完，问出了内心的疑惑，“他们大可以把你控制在避难所里，为什么宁愿暴露也要杀了你。”

“咳咳……我这个老头一文不值，他们害怕的是我的孙儿黎剑。”

“传火者出世后，家族内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暗中向黎剑传递权力，想让他掌舵普罗茨家族。”

“兴许是他们发现了我的意图，又或者……”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右手颤颤巍巍地捧出一块漆黑的剑刃碎片。

“这枚碎片是我当年在古董商行干活时偷出来的，据说是传说圣骑士遗留下来的圣遗物，那些教徒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它。”

“灵魂之歌碎刃。”苏弘深吸一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