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世家豪门,甚至是皇亲国戚,但凡露出一点苗头,他们镇魔司都敢调查。一旦有证据,甭管有多大的身份背景,那都是犁庭扫穴。
卫坦之微微颔首:
“他算是本地出的新秀天才,本就要排查,按章办事即可,动作不要太大,毕竟人家给咱们镇魔司兄弟们驱邪,动静太大,闹出事来不好看。”
林守龙点头:“统领,分寸我晓得。”
接下来,二人又是一番讨论案子。
一个时辰后,林守龙拱手一礼,退出书房。
香炉氤氲,时而化作祥云,时而有仙鹤飞起,如梦如幻,整个书房陷入宁静之中。
卫坦之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又翻开一开始讨论的卷宗,目光定格。
卷宗上,所记载不是别的,正是木傀门与裘真。
书房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一个书童翻阅着大量卷宗,许是翻到了什么,面露感兴趣之色,望向主座上的卫坦之:
“公子,您说,那位裘小神医只是后天武师,却有两大先天妖将投靠,他真是身怀山神命格吗?”
卫坦之摇摇头:
“这就要问裘真、安济世了,他们师徒二人以灵物【蜉蝣琥珀】遮掩命格,旁人没法窥见。”
“我看不像。”
书童说完,面露犹豫之色,一副想说,又怕被骂的模样。
“莫要给我摆欲言又止的死样,想说什么就说,跟着我二十年,我何时不让你说话了。”
“嘿嘿嘿~我怕公子你笑话我。”
书童嘿嘿一笑,道:
“我翻阅卷宗时发现城郊向阳村发生过一桩邪修驱鬼扰民的案子,后来调查得知,那邪修似乎在寻一种怪鱼,四处找渔夫、鱼贩,酒楼,买鱼大户,此案疑似与丹道顿法、佛祖心印有瓜葛,公子你恐怕也过问过。”
卫坦之来了兴趣,他日理万机,手中经手的案子成百上千,有些细节没有注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怎么说?”
“公子,那驱鬼邪修死在了一位精通雷法的神秘阴神修士手上。”
说到这,书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又道:
“还有,一年前,盗门牵羊案中,有两位木傀门修士牵扯其中,最后,他们也死在雷法手上,还是死在驱驭雷霆的老怪手上。”
“公子,您再看看裘真麾下的两头妖将,一个身怀风雷之力,一个辟邪神雷,都是雷法。”
卫坦之原本只是随意听听自家书童的见解,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得到什么线索。
然而,这一番分析下来,他却是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几个案子,看似毫无联系,镇魔司上下也没有太关注,可自家书童一番剖析,一个个案子似乎都串了起来。
雷法,神秘修道高手,突然崛起
“小子,有心了,没吃干饭。”
卫坦之夸了一句,这种细节,若非有心,一般不会联系起来,尤其是每日经手妖魔案子无数,千头万绪。
很多时候,办案需要靠想象力。
时间跨度一年,在成百上千的案子里,寻找蛛丝马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就是自家书童,平日里没有琐事缠身,站在旁观的角度,往往有时候能发现这种细节。
“嘿嘿~”
书童听了自家公子夸奖,越发有信心,当即又道:
“公子,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我还发现,裘真一年前曾在城郊向阳村租赁房屋,住过好几个月,他住进去的时候,正好是【石林居士案】案发前后。”
“更巧的是,三个月后,驱鬼邪修骚扰渔夫,其中有一渔夫,是裘真的邻居兼东家。”
说到这,书童很是激动,声音洪亮:
“公子,一条条线索指向了同一个方向,那就是裘真有可能得了丹道顿法,修炼有成,这才异军突起”
“呵呵呵!”
卫坦之原本饶有兴趣听着,听到这,他摇头一笑:
“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竟是怀疑裘真修成丹道顿法,本公子和你说过,如今这世道,丹道顿法无人能修成,裘真他也绝不可能修成!”
说到这,卫坦之忍不住感慨:
“此乃天道残缺,非人之力可扭转。”
眼界越高,看待事情越发自信,乃至是笃定。
卫坦之修为高深,眼界见识高,不是那井底之蛙,他跳出井内,看到了天地,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宽。
故而,他根本不会猜测有人练成丹道顿法、佛祖心印。
毕竟,人没法将自己举起来。
也就是自家书童,似懂非懂,半桶水晃荡,方才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从错综复杂的案子中,推测出这么一个荒诞的结论。
“你个夯货,此前和你说了,不可能有人修成这等一步登天法,你浑然不记在脑子里。”
书童脸上的激动之色消失不见,小声嘟囔:
“公子,我就说你会骂我。”
卫坦之瞥了他一眼,摇摇头,道:
“你得出的结论虽说荒谬,不过分析却是非常不错,尤其是雷法这条线索,让我有了新的思路。”
书童来了兴趣:
“公子,什么思路?”
卫坦之目光幽幽:
“裘真除了疑似身怀大命格,更像是某位老怪夺舍重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