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旧镇之战

河湾地，旧镇。

这座庞大无比的城市拥有与它的规模一样巨大，悠久的历史，传说中早在先民诸王的时代，这里就已经是维斯特洛最大的城市了，即便在今天，它依然在君临和兰尼斯港之上。巨大的城市由多层城墙保护着其中漂亮、恢弘的建筑，总主教驻节的繁星圣堂就屹立在城市之中，水手圣堂，领主圣堂，七神殿，圣母之屋分散在旧镇各处，但都拱卫着总主教所在的繁星圣堂，七神的光辉永远普照着这座伟大的城市，异域的神庙则分布在码头附近，光之王拉赫洛的红神庙，黑山羊神庙，至高牧神庙，月咏者神殿，甚至还有苍白圣童的神庙和血神庙。但这些神庙都被七神的光芒掩盖了。

在战争爆发前，旧镇的码头迎接着世界各地的商船，甚至有亚夏和魁尔斯的商船来此贸易，瓦雷泽斯的银舰队也曾拉着丝绸等奢侈品来到这里贩卖。与君临不同的是，整座城市既有海港的旖旎风光，也有星罗棋布的运河和涓涓细流点缀着城市的大街小巷，整洁清爽是每一个到达旧镇的旅人对她的第一印象。

维斯特洛的学术重镇学城也屹立于此，这个庞大的建筑群坐落在蜜酒河旁，巨大的石拱桥连接着高耸的塔楼，学城的正门坐落着两尊绿色的斯芬克斯雕像，象征着永无止境的求知。曾经海盗王的居所，而今成为了学士饲养渡鸦的古老要塞。每一年，这里都有灰衣的学士戴上颈链，前往每位领主的城堡为他们提供知识的力量。

征战岛上的参天塔是这座城市的核心，这座高达二百尺的石头高塔以消逝的先古民族的黑石为基底拔地而起。和平的年月，这座高塔上会点燃日夜不熄的火焰，为往来船只照亮航路。

而现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毫无生气，参天塔上，惨绿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告诉她的居民们，战争来了。

青亭岛的舰队封锁了港口，昔日熙熙攘攘的商船如今一艘都看不见了，只有旧镇的舰队残骸在港口中熊熊燃烧。

银翼和沃马克斯在城外展翅飞翔，它们刚刚摧毁了城墙上所有的猎龙蝎弩。现在，只有被三万五千联军团团包围在城下的海塔尔联军还在苦苦支撑。

蒙德伯爵命令旧镇锁紧城门，他明白，如果死守，海塔尔全族和整座旧镇都会被火海淹没。

只有在城墙下作战，哪怕自己死了，城内还有机会投降，家族还有可能保全下来。

“蒙德大人，现在怎么办？”乌尔温·培克伯爵策马奔驰到蒙德伯爵身边。他已经对局势失望了，培克家族的三座城堡都被瓦雷泽斯的军队攻克，夜歌城向林恩·瓦尔塔肯开城投降。就连提利尔家族也正式打开了城堡，珍希娅·佛索威夫人抱着还在吃奶的莱昂诺·提利尔率领军队加入了讨伐大军。

而在北方的河间地，缠绵病榻的葛拉佛·徒利公爵在知道阳炎和瓦格哈尔先后陨落，大伊耿生死不知，伊蒙德的尸体被挂在长枪上展示的时候一命呜呼，艾尔蒙·徒利接过了奔流城公爵的位置，年轻的公爵立刻带着自己的儿子克米特·徒利和奥斯卡·徒利率军南下，和佛利斯特·佛雷一起指挥河间地和西境联军南下河湾地。大军的排头就用枪尖悬挂着伊蒙德烧成焦炭的脑袋。

“最后冲锋一次吧。”蒙德伯爵拔出了瓦雷利亚钢剑警觉。“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勇气。”

“那王后和王子公主们”

“有王后在，一切都好说。”蒙德伯爵催动战马，他的封臣们，还有海塔尔家族的骑士们带着海塔尔家族和培克家族的骑兵率先发动冲锋，然后是步兵和农兵。

正常的战场上，这种用骑兵正面冲撞敌方大军的行为无异于送死。但这种绝境中的冲锋总是令人敬佩的。

“可惜啊，可惜啊。”瓦拉尔摇了摇头，他安排杰卡里斯回到军中坐镇指挥，如果他不是龙骑士的话，他也想体会一下迎接对手的决死冲锋的瞬间。

但现在他只能扔掉这些骑士荣誉，战士荣誉之类的东西，驾驭着银翼俯冲而下，将龙焰倾泻在后方的步兵群中。

海塔尔家族的骑兵冲进黑党联军的瞬间就被淹没了。蒙德·海塔尔伯爵被一个长枪兵一枪戳下马，他对上了阿兰·塔利伯爵。剑术稀疏的蒙德伯爵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阿兰一剑削掉了一半身子。

阿兰·塔利看着蒙德伯爵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准备捡起他的警觉，但一个年轻的声音叫住了他。

“放开我父亲的剑！”那是一个看起来还很稚嫩的少年，正被一个毕斯柏里家的骑士压在身下，他跟蒙德伯爵有几分相像，阿兰搜索了一下记忆，示意那个骑士放开他。“你是莱昂诺·海塔尔，我听我姐姐提过你，七层地狱啊，就是你想泡我姐姐？你的继母？别看我，他的赎金我来出。”阿兰瞪了一眼那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毕斯柏里骑士，然后看向了莱昂诺。

莱昂诺从骑士手里挣脱出来，红着眼睛冲向了父亲的尸体。还没等他捡起警觉，他的脑袋就骨碌碌地跟他父亲的脑袋滚到了一起。“傻小子，我姐没跟你说过什么是战争吗？”阿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莱昂诺瞪大的双眼，叹了一口气，捡起了警觉。随手扔给了那个骑士一袋金币。“又一个海塔尔？”银翼掠过战场，瓦拉尔正好看到了阿兰脚下的两颗人头。

“两个海塔尔，估计战后吟游诗人得管你叫海塔尔杀手了，小阿兰。”瓦拉尔笑着拉起银翼的护手，操纵着巨龙再次飞向空中，喷出又一波火焰。天空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悠长的龙吟。

沃米索尔也到了，青铜色的巨龙一到战场就送了海塔尔家族的步兵一道长长的龙焰，瞬间就在战场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