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群龙天降，君临俯首

君临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自从大伊耿的阳炎和伊蒙德的瓦格哈尔从龙穴起飞，再也没有返回君临的那天起，整座城市就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尤其是王后的梦火也紧随其后飞离了君临，从那一刻起，从红堡到跳蚤窝，处处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小梅的青楼。这里是全君临最好的青楼之一，内里装饰相当的豪华，在多年前，这里是戴蒙亲王流连忘返之地，后来也是大伊耿经常光顾的地方，伊蒙德王子也偶尔来此放松，这里的老板“白蛆”梅莎丽亚年轻时曾是一个肤若凝脂的大美人，她从一名里斯的舞女起步，在达官贵人和君临黑白两道之间左右逢源，最终成为君临地下世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没人知道这位现在已经被肥胖困扰的老女人到底给谁服务，只知道她从不缺钱。也从不缺客人，每天她带着巨大浴室的青楼里都人声鼎沸。

君临守备队新任队长罗斯·拉盖特光着身子，从一个舞女的怀里一下子惊坐起来，他又梦到了巨龙从天而降，火烧君临的场景。队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半响才想起来扯过昂贵的瓦雷泽斯丝绸天鹅绒被子盖住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大人，怎么了？”舞女也被队长吓了一跳。

罗斯·拉盖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一把拉开自己床边的丝绸帷幕，“小梅！小梅！换一个！我加钱！”

梅莎丽亚很快从奢华的大理石柱后面绕了出来，虽然身体已经肥胖不堪，但她苍白温润的皮肤依旧和年轻时候一样：“队长大人，我的女孩又让您不尽兴了吗？”白蛆用眼神示意舞女赶快离开，自己坐到了大床上，拉好了帷幕。

“小梅，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罗斯趴在帷幕上看了外面一眼，压低了声音趴到梅莎丽亚的耳边问道。“现在雷妮拉女王的舰队封锁了喉道，南边的道路也被封锁了，君临的平民连面包都快吃不起了，你这里怎么还有边疆地的香水和东大陆的奢侈品？”

“您又忠于谁呢？”梅莎丽亚反问道：“队长大人，据我所知，您可是戴蒙亲王亲手披上金袍子的那批战士里的人呢。”

“你都知道了？”罗斯惊地直接把梅莎丽亚按在了床上，然后立马惊慌失措地收回了手：“小梅夫人，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梅莎丽亚用手指按住了嘴。“队长大人，从他将我送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发誓不再爱任何一个人了。”梅莎丽亚的声音里有些悲伤，但只是有些，很快就被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大人，君临城里只有几个地方没有我的人。但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小梅浅浅地笑道：“你想听吗？跳蚤窝里的那个自称骑士的佩金，你们上个月刚刚缴了他的剑的那个，他的小侍从坊间传闻是先王的种，但他其实是，嘿嘿。”小梅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外面：“甜吻之屋的那个小光头，他的婊子母亲一直说他是‘国王’的种，但他其实就是当年来到君临的龙泽尔亲王的一个白发战士的种。还有之前在君临住过一段时间的提迦罗·达珈雷昂，龙泽尔亲王的部下和密友，我已经见过不止一个自称是他的私生子的小光头了，可惜。”梅莎丽亚轻叹一声：“全都是假的。”

“我对这些传言不感兴趣。”罗斯很明显不想听这些。

“好了好了，急什么，又不是不告诉你。”梅莎丽亚终于伏在罗斯的耳边低语道：“雷妮拉女王要回来了，巨龙将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降临在君临。”

罗斯一个激灵：“可国王和王后，还有王子和几乎所有的御前大臣都离开了.”

“阿莉森太后还在，海塔尔家族的几个家伙也在。”梅莎丽亚环住了金袍子队长的脖子。“戴蒙亲王会降落在红堡，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罗斯立马坐直了，冷汗欻欻地从他的的背后渗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梅夫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队长絮絮叨叨地穿好了衣服，立刻跑出了这个风月之地。

梅莎丽亚忽然笑了，她勾了勾手指，召唤过来一个穿梭在各个帷幕间传递香水的男孩。“你知道该干什么，把东西送到跛子酒馆，告诉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易了。”男孩点点头，快步跑了出去。只留下梅莎丽亚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青楼里漫天的丝绸帷幕。

梅葛楼。

阿莉森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以至于当她醒来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她的身边空荡荡的，御林铁卫都走了，留下的那个被克里斯顿爵士要求伪装成了仆人，也不在她的身边。

只是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阿莉森太后看向了窗外，太阳缓缓从海面上升起。君临的市民已经开始为一天的生活操劳了。黑党封锁了海路，王领和河湾地贵族的混战又导致供给君临的重要道路中断，现在的君临物价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原来一个铜板就能买到一根烤肠，现在一个铜星（8个铜分币，16个铜板）都只能买到混杂着老鼠肉的烤肠，原来一个铜分能买到一大块没什么杂质的黑面包，现在一个铜分只能买半块，还是混杂了木屑和沙砾的。

独臂的牧羊人沉默地走在空荡荡的集市上，现在君临还算物资充裕的地方只有那些背景够硬的青楼酒馆，还有红堡和教会圣堂，但在青楼酒馆都会每天倒出来一些食物免费分给穷人，和供给给熬制褐汤的“食堂”的时候，圣堂却关紧了大门。

“七神在上啊。”牧羊人闭着眼睛：“您的羔羊已经被魔鬼迷失了心智，他们依靠着魔龙这种诸神不容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蛊惑着君临的善男信女，他们乱伦生出的孽种，果然带来了灾难，七神啊，求求您看看您的仆从吧。”老牧羊人对着缓缓升起的太阳祈祷道。

“龙！是雷妮拉女王的龙！”集市上一个卖陶器的小贩忽然指着天空大叫道。

“还有龙泽尔亲王的龙。”“那是戴蒙亲王的龙！”

“女王陛下回来了，女王陛下给咱们带食物回来了！雷妮拉女王万岁！女王万岁！”“不，不，它们是来烧死咱们的，它们是来烧死咱们的”

几周前还高喊“伊耿国王万岁”的君临市民在这一刻纷纷喊起了“女王万岁”的口号，同样多的人在疯狂地向城外奔逃，或者是躲进自家的地窖和屋檐下，只有牧羊人眯着眼睛看着阳光照来的地方越来越大的阴影们。

“七神啊，保佑您的羔羊不再被魔鬼蒙蔽吧。”牧羊人看着那头黄玉色的金龙飞快地掠过人群，它的身边紧跟着血红色的蛇形巨龙，和一条骏马般大小的小龙。三条巨龙不停地在红堡周围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