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们是真心相爱,但望舒对很多事情还一知半解,这几天我会多教教她,没什么事你不必来莲生池了。三天后喝了喜酒,我再把你师姐还给你。”“是,那我三天后再来接师姐。”
游苏自然不会忤逆师娘的计划,他也清楚,有些东西的确不方便由他来教,能由师娘代劳,那自是再好不过。
游苏恋恋不舍地把玩了一下少女丰润如玉的手,“师姐,那我先走了,等你生日那天我再来接你。”
望舒与游苏刚结婚约,此时一刻也不想离开游苏,抓着游苏的手紧紧不松:
“不要……”
“望舒,不可执拗,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守。”
望舒犹犹豫豫,还是乖乖地将手放下,她虽心智不太成熟,却也明白事有轻重。
游苏递给望舒一个安心的笑容,就一步三回头地走入了仙林之中。
何疏桐心中浅叹,一想到要教这个纯洁无瑕的少女那种事儿就觉得压力山大。但这也是少女成为一个正常人的必经之路,她本就不是虚无缥缈的仙灵。
而游苏走在林中,说不期待三天后是不可能的。今日的成功让他信心愈发膨胀,脑海中师娘念出的那句婚词与师姐的一起念念不忘。
师娘对师姐来说亦师亦母,自己对师娘也怀有那份‘尽孝’之心。
倘若说真的有可能,只是说有可能,那就不仅仅是师徒,更是那啥啥盖饭了啊……
念头及此,游苏一个不留神竟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
这对于走路会下意识避障的他而言可是罕见,他像是做贼心虚般心跳的飞快,慌乱地拍了拍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陷入那胆大包天的妄想之中。
他才刚刚与师姐确定关系,念头就想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着实不该……
……
等到游苏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姬灵若正坐在他的房间里等候。
少女翻看着手边的书籍,其实眼睛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状若随意地道:
“师姐没出来?”
“师娘说留她三天,三天后让我和师妹一起去接她。我们莲峰师徒四人,正好能团聚吃个饭。”
明亮的烛火将沐浴过后的姬灵若照的明媚动人,她的脸上无喜无悲,淡淡道:
“意思是三天后办婚宴,这几天要将师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道侣?”
游苏哪敢顺着深聊,只得道:“三天后是师姐的生辰……”
姬灵若撇撇嘴,只觉书上密密麻麻,每个字都碍眼的很,于是将书阖上:
“看来我都说对了。我若是不去,你会拿我怎样?”
游苏抿了抿唇,也知少女不过是在发小脾气:
“师妹若是不去,这婚宴自是办不成的……当然要等师妹愿意去,再办婚宴。”
“算你识相。”
姬灵若终是转头看向游苏,看着少年一副畏手畏脚、坐都不敢坐的瑟缩模样,心中顿觉舒坦许多。
她洗澡时就一直在忧虑,是不是自己太过仁慈,才让师兄敢三心两意,自己是不是在他的眼中完全没有地位呢?
而游苏的表现则证明这个少年心里还有她,至少知道,她是那个明面上的‘大妇’。
“杵在那里做什么?坐啊。”
姬灵若踢了踢身边的凳子,转而摆弄起手上的物件儿来,竟是一把剪刀和一张红纸。
“师妹怎么想剪纸了?你剪的什么?”
游苏赶紧坐下,表现出一副关心之态。
“随便剪剪,没剪什么。”姬灵若随意敷衍,转而问道,“带师姐去见师尊,都说些什么了?都说给我听听。”
游苏就知混不过去,只好自己倒了两杯茶,缓缓将今夜在莲生池边的对话都复述给姬灵若听。
“那天我被师姐救下,从面具的裂口中看见师姐的脸,居然只能看见一团发光的雾。当时我被吓了一跳,现在才知原来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生灵。这般看,你倒真是高攀了。”
“师妹是蛇族的二公主,我亦是高攀。”游苏嘴很甜。
姬灵若却不听少年哄骗,吐槽道:“二公主再高也高不过长公主啊。”
游苏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挠头苦笑。
姬灵若浑了游苏一眼,却也没继续刁难,而是专注起手上的活儿。
游苏就这么默默陪着,他能感觉到师妹的怨气未消,可师妹本该早就默许了才对,又为何无故生怨呢?
他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缘由。
“我与师妹虽是道侣,却还未曾有过什么仪式。明日就是正月初一,是一年的第一天,不如明天,我与师妹也去找师娘求个见证?”
姬灵若蓦然瞥向游苏,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这么好猜,然后嘟哝道:
“谁稀罕……师尊虽好,但又不是我的至亲。你要求见证,可连我的族人都没见过,至少也要到我娘亲坟前才是。”
游苏也心生愧疚,师妹在中元洲无依无靠,在没有族人认可的前提下就将她交给了自己,这份情意与信任真是让他难以偿还。
姬灵若说这话本意却也不是让游苏自责,她又支吾道:“况且……姐姐都不在呢。”
游苏微微颔首,“如此也好,到时候师妹可与雪若一起,双喜临门。”
姬灵若瞪大美眸,踢了游苏小腿一脚,“你想什么呢!长姐如母,我是想让姐姐亲眼见证,谁要和她一起过门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第一个好不好,以后她要喊我姐姐的!”
游苏剑眉微挑,才知少女原来是这‘歹毒’心思,竟惦记起让那个骄傲的雪若喊她姐姐的事儿。
“怎么,你不愿?”
姬灵若看游苏为难表情,嗔道,“你就会欺负我!”
“怎么会呢,必须是师妹做大的!”
游苏也是好声相哄,他为难倒不是不认师妹做大,而是担忧师妹斗不过雪若小姐还要硬斗,最后吃苦的怕还是师妹。
姬灵若得到承诺也终是放下心来,既然注定要与其她女子共享师兄,那家庭地位必须得确认好。
她放在手中剪刀,然后将漆红剪纸缓缓摊开,竟是一个‘囍’字。
她与游苏从棺中开始到今天,的确缺乏一个庄重的仪式。哪怕她愿意将那一天留到以后,却也还是会为望舒的捷足先登而患得患失。
她将剪纸贴在窗上,少女羞红着脸,呢喃出声:
“吻我……”
在这除夕之夜,禁放烟火的莲峰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