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青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奇髯说的“他”指的是谁,他连忙笑着说道:“他现在老实的很,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也不过问我们的事。师兄,要我说,他本身就是个小人物不值一提,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非要进我们的队来,估摸着也就是来镀镀金。”
周奇髯没有任何回应。
青年自讨没趣,却不觉得尴尬,他小心等待了一会,周奇髯开始布置任务,像是刚才询问裴道野的那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青年连忙称是,随后退离。
……
“师兄,您叫我?”
蔺九天出现在裴道野身边显得十分客气,似乎并没有因为队内所有人孤立裴道野而同样如此。
“坐。”
裴道野一副和气亲切的样子,将手里的册子拿出来,指着一处说道:“你上次给我的那本书我看了,这个叫做吴为庸老前辈说曾在西北看到过七星连珠,说是祥瑞之气,师弟你对这挺有了解,给我说说。”
蔺九天的表情其实有些奇怪。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还挺期待这位裴师兄会怎么做。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
裴道野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就好像真的如那些师兄们所说只是来镀金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献殷勤。
“这个吴为庸说起来还是我们封国的人……”
蔺九天说了很多,一阵口干舌燥,后来还是裴道野带着笑意替他倒了杯水、
蔺九天受宠若惊:“多谢师兄。”
“看你这几日来的不多,是周师兄那边安排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吗?”
一说起这个,蔺九天也有些发牢骚:“事情一直进展不下去,到目前没有任何突破的方向。”
裴道野略作思索,将手里的游记放下,沉声道:“最近的情况跟我说说吧。”
蔺九天一愣,不过还是赶紧说了一遍。
周家那边说是帮忙,但提供的线索有限,而且他们在本地调查有很大的阻碍。
“什么阻碍?”裴道野看去。
蔺九天动了动嘴巴,压低声音道:“整个上楚城……”
裴道野一愣。
蔺九天苦笑道:“都知道我们来自玄山门,说我们过来调查,搞得大家人心不安,不少外来的商行代表都担心会引来玄山门的清算,到时候人货都被吃得一干二净。”
裴道野面露古怪:“为什么会这么想?调查出真相,不是也能还大家一个明朗的贸易环境吗?”
蔺九天欲言又止。
裴道野看他这作态,忍不住问道:“总不能以前山门真干过这样的事吧?”
“这事吧是有点复杂……涉及的也是咱们玄山门的高层。”
蔺九天不敢多说。
但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人,裴道野让他说,他也不敢得罪,便说出了一个姓氏。
“朱……”
朱?
又是玄山门的高层……还能是谁,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裴道野心里一动。
他忽然有个猜测。
会不会有可能莫长青让他查周家,事实上是想把姓朱的拉下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老李哥已经说了。
莫长青是元婴。
朱鹤涛也是元婴。
整个玄山门最有可能成为接班人的人就是这两位。
不过莫长青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把竞争者干掉?
裴道野微微皱眉。
他虽然和莫长青接触的不多,但似乎这位也并不是这样功利的性子。
或许是他猜错了。
又或许……
是他知道的事情还不够多。
“周家作为地头蛇,难道没有一点表示吗?”
裴道野又问道。
蔺九天苦着脸道:“表示是表示了,但人家也说了……咱们要人手,他们二话不说就立马安排了人手过来帮忙,该给的表示都给了,他们也不能硬耗着,毕竟是要做生意的。”
裴道野并没有给出任何说法,只是安静思索着。
忽然远处传来了喧闹声。
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起身打开窗户看过去,街道上聚集了不少人,“最近是有什么热闹的事吗?”
蔺九天连忙回道:“是有个诗会,听说上楚城的这位周二公子长相出众,又颇具文彩,所以在当地很受欢迎。”
裴道野心思一转,笑着道:“忙吗?不忙的话跟我出去转转。”
蔺九天连忙跟上。
两人出门后,其他玄山门的弟子只是风平浪静的扫了眼便收回了视线。
有人暗地里嗤之以鼻,甚至将此事汇报给周奇髯,但周奇髯只是目光冷淡的反问了一句“你很闲吗”,让那人顿时面红耳赤。
……
裴道野要的不是去诗会,而是借着诗会这个场地,观察周家的那位二公子。
“哪个是周老二?”
被裴道野这么说,蔺九天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不过好在及时忍住,悄悄用手虚点了一下。
裴道野看着俊朗青年也点了点头:“长得确实不赖,不过跟蔺师弟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蔺九天诚惶诚恐的摆摆手,“我这算什么……”
他一看裴道野,顺带着把话拎在了裴道野身上:“师兄您才是真的万里挑一,老实说一开始见到您我还以为是哪家豪门望族的少爷,还真不是我为了巴结您故意说这些好话,您的气质足以引领风骚。”
裴道野被这小子一连串的话说的忍俊不禁。
你说他憨厚吧,拍马屁的本事确实不凡。
可就是这么个人才却被周奇髯故意冷藏,也是颇有点意思。
“走吧。”
裴道野说了一句,直接上前,蔺九天还愣了一下,快步跟上,没曾想却遇见了周奇髯手下的三巨头之一。
“你们来这做什么?”
蓝衣青年皱眉呵斥。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只盯着蔺九天。
蔺九天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他要是说是跟着裴道野出来的,会不会给裴道野惹来麻烦。
倒不是他为裴道野着想。
而是他深知裴道野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够大,这位扛不住。
反而他这么说还会引人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