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少族长体谅，我，我回去考虑考虑。”张广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程宗阳摆摆手，让他先回去。
全程周汉松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在听到先祖事迹时，见自己大外甥说得一板一眼的，他都差点忍不住笑意。
但也服气自己这个大外甥的气场十足十的。若非他事先知晓，都会信了他的说法。
张广文离开，周汉松也没去劝，一切全凭自愿。
能让人入品就已经很不错，还想继续往上走，自然就需要继续消耗程家的资源。而所需的资源都是程家好不容易积累收集的，程家自然不可能免费给人用。
虽说他个人心里觉得这仙祖之誓没什么用，但连这种誓言契约都不敢签，还想继续用程家专门培养的资源？
“大舅。”
程宗阳看向一旁的周汉松，面色郑重地说道：
“先祖的存在并非虚假的，冥冥之中自有祖宗保佑。以后您负责和外族人签订仙祖之誓时，务必记住一件事。
若是对方签下名字，在按了血指纹后，三息之内若还存在，就证明对方是心甘情愿签订的。若是笔迹和血液都消失，那么就证明程家祖宗知道对方是不情愿的，也就没必要签订了。”
以后这种事情都会交给他大舅来处理，所以得要先跟他说清楚。
至于这种血迹和笔记都会消失的情况，他也不管自己大舅怎么想，交代出去就可以了。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解释清楚的。
果不其然，周汉松听到这怪异的话，有些疑惑。
但见自己外甥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加上牵扯到所谓的程家先祖，他也不好多说。
祖宗之事，谁也不敢乱嚼舌头，否则就是大不敬了。
但偏偏自己这个大外甥不仅拿来编造故事，还用于编写所谓的仙祖之誓这种契约。
当然，他也好奇这东西真的会自动消失吗？若是真的消失了，那真的是祖宗保佑吗？
周汉松也没留下打扰程宗阳编写东西的意思，说了一声便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祠堂。
张广文此时拿着兽皮和小册子，有些心不在焉地离开河内，往自己河外的家走去。
河外，在等消息的张长江，见到自己好友回来时，立即跑了过去，兴奋道：
“广文！如何？”
见自己好友那兴奋的模样，张广文也是微微摇头：“回去再说吧。”
见自己好友这般满脸纠结的模样，心虽好奇，但也只能先跟回去。
到张广文家中，张广文让妻子倒了杯水给张长江。
他们两家是邻居，并不生份，毕竟是一路扶持过来的生死之交。
“麻烦弟妹了。”张长江对张广文的妻子张蔡氏微微点头，而后看向好友，当即就问：“说说情况吧，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宗法堂那边有什么事情？”
一旁身体瘦弱的张蔡氏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丈夫。
自己丈夫入品之后，就想着去宗法堂登记，看看是否有新的职位或者新的工作可以看看，也是看看能否兑换武技什么的。
但这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模样，让她不由有些担心。
张广文摇头道：“不是，你先将这两份东西看一下吧。看完之后再说说你的想法。”
程宗阳并没有限制张广文不准将这两样东西外泄，也不需要保密。因此张广文也就没保密。
特别是关于程家先祖事迹的小册子，听说后面会在书堂让教书先生以故事的方式教给孩童。
张长江接过，先是看向兽皮那一张，结果当其看完上面的内容后，面色变得有些疑惑，同时也变得有些古怪。
跟着他又拿起那本小册子，里面的页数并不多，只有薄薄的十几页。
说的是程家第一代先祖，以及后续程家几个先祖的事情，直至现在程家的大概情况。
这原本没什么，但他看到程家第一代先祖居然是个仙人，来自所谓的“荒野之地”时，才是他感觉有些古怪的地方。后面违约内容都是魂归荒野，更是有点渗人，
他沉默了半晌后才对张广文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因为这份所谓的仙祖之誓有些古怪，所以不敢随意签？”
张广文点了点头：“说实话，所谓的誓言对我们来说真的是没什么用。誓言有用，这世道也不至于这般。但偏偏少族长拿出来让签订这种东西，确实有点怪异。
若是少族长拿出什么卖身契之类的，我倒是可以理解。但这种东西哪怕我们违约，对程家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吧。”
张长江倒是问：“给出的条件呢？让你签订，少族长那边就没有许诺什么？这一签十年呢。”
张广文想了想，将自己听到的内容大概复述了遍，说完又想了想，觉得大体没什么错漏。
结果，当其说完，张长江瞪大了眼睛：“这么好的福利？”
一旁张蔡氏听完，也是面色激动，有些着急，但现在不好开口。
张长江这时面色郑重地看向好友：“你会违背上面的誓言吗？”
张广文摇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好生活，远比在村里的时候还要好，岂会破坏？”
“好，既然不会违约，那你在担心什么？这东西若是没用，你在担心什么？除非你心里有鬼。再说，即便有用，不违背不也没事？
这么好的福利，弟妹还有孩子们以后的生活就更加稳定了。你的前途也是大好……你，我都不知怎么说你呢！也就是我现在还没入品，否则我都当场签了！”
“还有，你还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获得程家更多的修行资源？哪怕贡献点，还是我们拼命得到的，当初若不是运气好，被少族长救了，还能有现在？”
“退一步，假设这册子上的内容是真的，未来程家发展成为大家族，我们的地位是不是也跟着水涨船高？程家才刚开始，若是我们一直跟随，以后子孙后代不也能开枝散叶，福泽绵延，跟着程家扶摇直上？那时候成为程家心腹也是有可能的。
哦对了，小坤那小子呢？让他带我家妮儿去玩，多培养培养感情，咱们得守望相助，都姓张呢。”
“你这家伙……”被好友最后一句话给整无语的张广文，也算是从牛角尖里走了出来。
张长江说得也没错，既然自己从未想过背叛程家，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想着什么都不付出就要往上晋升的修行资源？确实是想多了。
“谢了，兄弟。”张广文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