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
少年时,他这褚国余孽被边关梁将寻到,抓入狗笼,折辱鞭挞,与猪狗同吃同住,坠入深渊,不见天日,终日惶惶,只想一死了之。那年,有紫袍自东来,折下梅一朵,一步杀十人,杀尽边关梁将三千一百人,将沾血梅放入他手中。
“我叫张贵,今夜我替伱杀三千一百人,往后你自己来杀,记住,你叫褚萧!”
那夜。
他心中的冰雪消融了。
可。
在那夜刺梁。
他,重坠黑暗!
彻骨冰寒。
再无人能拉他出来。
“苏公,为何要帮偏许小寒!他是你如子般的人,吾父难道不是你的挚友兄弟了吗?”
在褚萧的癫狂中。
这夹裹冰与雪,浪与涛的绝巅一剑斩落在了楼船之上。
苏辰没有出手。
月下。
一袭玄衣独立,他无法选,亦无法坐看小忠子去死,这一剑之下,不过三十道长生气,三十日的休养罢了。
轰!
这浪涛一剑之下,楼船断成两截!这绝巅一剑偏了,没斩在任何人身上。
受伤害的,只有楼船。
一枚令牌交付到苏辰手中。
“这枚苏公令,可号令东厂余部,为张公亲造,九年前,就该交付到苏公手上。”
“今,物归原主,苏公还是东厂的苏公,但西厂余孽,仍是东厂死敌,哪怕千年,仍不死不休!”
褚萧走了。
怒江之上。
乌篷船无数,亦随之远去。
唯有怒江仍在翻滚,宣泄着自然的伟力!
“原来东西两厂,已无法调和了吗?”
“小寒子。”
“你留给了我好大一个难题。”
苏辰将于忠送上了岸,带着青雀,也准备离开了。
青雀快醒了。
值此天下大乱,教完徒弟,也该重回皇宫了。
“对了。”
“执掌西厂的魁首是谁?”
“亦是一品吗。”
马车上,苏辰将还在昏迷的青雀安置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起了于忠。
“非一品。”
“名不见经传。”
“好似是个寻常太监……出自什么药房,昔年许公亦出自药房,临别前,许公指明让麾下八虎寻找此人,接手西厂!”
“至今,三年过去,仍未寻到。”
“叫什么来着?”
“哦哦,想起来了……”
苏辰隐有不好预感。
“许歌!”
“此人,药房许歌,还曾在宫门触怒过许公……”
好一个许小寒!
竟然留这么一手。
天下无人知晓许歌是谁。
但。
他许寒还不知道吗?
“驾!”
苏辰扬鞭策马,驾着马车,离开了锦江城,朝着二十里开外的竹林废宅而去了。
竹林废墟,还有孤坟,遥遥在望。
树须涌动。
转瞬。
天下绝巅,翩翩如嫡仙临世的风雪小宗师,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略带清秀,二十来许的药房许歌了。
“说起来。”
“这长生第三境,酝酿了许久,也该踏进去了吧。”
这一刻,苏辰体内,如小树苗般的长生道种,延伸出了细小的枝丫……
他,长生第三品了。
在他体内,涌动的粗大树须之上,亦是多出来了不少细小的根须。
继第五品催熟宝药,第四品移形换面,苏辰又得了一个天赋神通……
第三品,记忆融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