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守卫们对于他这个计划并不满意,在这些忠诚的卫士看来,即便是要成立这样一个架构,那也将是绝对的神明至上。
所有的一切都要是为了神明。要建立的也应该是一个神明的国度,而不是所谓的鼠人的帝国。
这是难以调和的矛盾,所以,为了这个鼠人的帝国,启直接就是将神殿守卫给拆解了。
再虔诚,心中也是仍然燃烧欲望之火,那几个担任鼠人议员的神殿守卫队长,他们对于此保持了沉默,那即将爆发的属于神殿守卫们的内部矛盾就是这样被启转化为了,神殿守卫们与神殿守卫们自己的矛盾。
当然了,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为了能够握紧那被他分下的权利,这些神殿守卫们的队长会不惜一切的向着他靠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将会对于他绝对的忠诚,这将要他持续到他把这个他期盼的鼠人帝国给建立起来。
对了,你或许会好奇,好奇,这样讨巧的剥离权利和利益,为什么其他的鼠人议员和绳七会同意。
只能说,启足够的疯狂。
他将一项所有人都是无法回避的东西给摆上了台面,那就是血菇,他放弃了血菇,也就是说,所有的血菇,那收割血菇的权利,采集,进行祭祀的权利,这些被他公平的释放给了鼠人议会中所有的家伙。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很难想象,付出了这样的筹码,如果他失败了,那么他还会剩下什么,迎接他的也必然会是粉身碎骨。
启这个家伙,不愧是被白鼠评定为没有信仰的家伙,他对于伟大的神明并无眷恋,也对于神殿守卫们丝毫没有怜惜。
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傻子,虽然的确是足够疯狂。
在付出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之后,他换来了那个他想要东西,那就是信仰的分离,他将那些秉承信仰,汇聚在伟大神明名号之下的家伙,将伟大的神明的神殿,神殿卫士,鼠人祭司,鼠人大祭司,血菇,把这些给通通汇聚到了起来,并一起用鼠人议会这个框架给嵌套了进去。
简单来说,伟大的神明,信仰,它依然是鼠人帝国中不可或缺而又崇高的一个部分,但是他却是被限制了被集中了,或者说那些依据信仰获得权势的家伙,他们的道路被启给限定给规划了。
其中的种种混乱与斗争,都是再逃不开鼠人议会这个范畴。
见习鼠人祭司,鼠人祭司,资深鼠人祭司,鼠人议员候补,鼠人议员,鼠人大祭司。
或者,见习鼠人教士,鼠人教士,鼠人主教,鼠人大主教,鼠人枢机主教,鼠人教皇,或许换成这样一条向上踏步的链条便是清晰了许多。
而神殿守卫。
见习神殿守卫,神殿守卫,神殿骑士,大骑士,圣骑士,神圣骑士,你也可以这样类比。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要收束到鼠人议会,收束到这十二个由神明见证的位置和那鼠人大祭司上。
毕竟鼠人议员的前身,是鼠人神殿祭司。
然后将其他的东西给尽数释放出来,城市的建设,维护,商业,土地,军队…………,将其他一系列林林总总的东西都是给释放出来,这些将要归于那即将建立的鼠人帝国,将要归于他这位鼠人皇帝。
当然,这是一种理想的情况,因为实际上,不是你说把所有的一位,给堆积到鼠人议会上,堆积到鼠人神殿祭司上就是能够那么简单的完成分离的。
信仰浸润鼠人帝国各处。
他们想要干扰和侵蚀这个所谓的鼠人帝国简直简单到了极点,就连他这位鼠人帝国皇帝的加冕也同样要这十二个鼠人议员和鼠人大祭司的同意。
毕竟整个鼠人帝国中,这十三个位置还有那悬而未决的大统领,他们才是被神明见证的天命。
这是那白鼠留下来的诅咒和束缚,即便是借着这样大势,现在的启也是对其毫无办法。
但是怎么说呢,却幸好,这鼠人帝国第一任皇帝是他。
一切都是在这煌煌大势中进行,以一种谁都是没有想到的展开进行,只能说,启不愧是白鼠一脉相承培养出来的怪胎。
一个是硬生生的把一个怯懦种族硬生生给扭成疯狂邪神信徒的狂热者。
一个是想要在一个一滩散沙一般的信仰疯子中硬生生的捏出一个正常国家来的无信疯子。
都是个顶个的逆反。
就连杜远在见证这一幕的时候都是摇了摇头,感到有些有趣。
不过这样不够,启做的这些不够。
白鼠留下的这份诅咒要比他预料中顽强许多,不是那么容易撬动。
白鼠的诅咒,那面石板的确是牢牢的捆绑住了他们。
不需要多少时间,在启死去后,或者在他的的威势削弱之后,他的帝国就会简单的分崩离析,一切都是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鼠人们将要围绕着那份曾经定下的契约开始无休止的循环。
在沉没自己的神国之前,杜远就是打算将这个束缚给鼠人解除,却是没有想到启忽然跳了出来,倒是给了他一些熟悉的感觉,仿佛看到了那个总是一脸凝重,古板的日复一日跪拜自己的那个身影。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的需要鼠人的信仰了,特别是在他即将带着自己的神国一起沉入物理宇宙与混沌世界的间隙中时候。
就让他来帮他一把吧。
那草原城中央,那被高高悬挂起来,铭刻帝国法典的大钟前,一个朦胧的身影忽然出现,注视着大钟上那铭刻的各种条目,这个朦胧的身影举起了自己的手。
“白鼠我很感谢你,只是到现在我或许也是对于奶酪有了些厌烦,所以,也该放手了!”
拇指落下,此刻的杜远脸庞上挂上了难得的笑意,甚至有心情用着调侃一般的语气在这无人可以窥见的状态中喃喃自语。
只是在这拇指落下,话语结束之后,这挂上脸庞的笑意又是逐渐的褪去了。
不久后,朦胧的身影消失不见。
忽然!地下鼠城中的冷魂巨钟忽然惊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就是多出了一分后怕,只是仔细感觉一番,却又是什么异样都是没有察觉到。
这样奇妙的感觉让它狐疑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是没有得出结果来。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草原城被高高挂起的大钟角落处更多出了一个指印。
杜远的这番动作会造就一个新的诅咒吗。
大概不会,毕竟他这次落下指印的意思并不是其他什么。
而是准许自由。
那血红色的太阳,空荡的世界中,一位孤单的神明端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