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鼠人欲望之火而诞生出神国,化为了杜远的王座。
年迈的白鼠,这位杜远最虔诚的信徒,一步一步的向着王座上的杜远走来,踉跄的,虔诚的,狂热的。斑驳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他的身上,燃烧着他的灵魂,他却是对此无动于衷,一步一步的,来到杜远的身前。
向着杜远匍匐而下。
在这一刻,杜远想要从这王座上站起来,被这个初生的国度拉扯,但杜远毫不犹豫的挣脱了这样的束缚。
站起身来。
破碎的神躯在这场仪式上恢复了大半,只是仍然有淡淡的裂缝存在。
一步一步的,杜远来到了白鼠的面前。
来到了这位弯下腰来匍匐在自己身前的鼠人面前。
白鼠在这一刻抬起了头。
曾经无数多少次,他都想要真正的觐见自己的神明,直到现在。
兴奋,狂热,或许还有更多。
而杜远在此时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吧,他也不知道身为一个神明在现在这个时候要说什么。
只是白鼠却似乎是满足了,沉沉的跪拜在杜远的身前。
这场仪式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关头,白鼠以自己的跪拜作为那仪式最后的收尾。
这是一场很是奇特的晋升。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
但是最后的结果没有错误,杜远在此刻晋升为神明。
只是杜远依然逃不过那个代价。
可能很多方面吧。
鼠人们对于杜远的信仰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教条,或者说他们那最为炙热的欲望就是驱使他们献上信仰的动力。
至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描述述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死亡之后将会登上伟大神明的神国。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的确是如此,鼠人们并不觉得自己死亡之后会来到杜远的神国。
而且也没有哪个鼠人在期待这件事的出现。
无论是那些耀眼的鼠人英雄,还是那些卑贱的普通鼠人,都是这样。
鼠战并不期望自己死后会去干什么,他这一辈子,在高傲中抬起脑袋,进行那暴虐的杀戮。
长爪子并不期望自己死后会去干什么,他这一辈子,偏执的追逐着力量。
但这些都不是导向那个后果的最主要原因。
即便他们并不期盼那个可能存在的神明国度,但是杜远作为一名神明,如果杜远是一位正常的神明话,那么他便就是能够将这些家伙的灵魂拉回到自己的神国中。
可惜,杜远并不正常。
或者说杜远的神国并不正常。
点燃欲望之火构成的神国,不会带来安宁,这炙热混乱的火焰,只会带来永无止境的痛苦。
杜远的道路,在这一刻和众多神明行走的那条大道再不一样,出现了偏差。
白鼠似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那点真灵也开始缓缓散去。
跪拜在杜远的面前,到最后,杜远也没有把手中那团迷蒙的灵性拿出来。
即便是做出挽留,带来的也不会是安宁。
白鼠的最后一点真灵在杜远的面前弥散,什么都是没有留下,杜远见证着这一幕的发生。
“哎。”
一声叹息在这空荡的世界中回荡。
回到那座可怖骸骨王座前,就这么坐下下,入眼的尽是一片荒芜和死寂,血红色的大地,火焰铸就的天空,林立的锈蚀武器,还有一座永不停下哀嚎的骸骨王座,和一个端坐在骸骨王座上的神。
留下信徒的灵魂,将那些混乱家伙的灵魂留下,对他们施加这永恒的折磨,能够给杜远带来更加强大的力量。
将这片血红色的世界彻底化为地狱,在哀嚎中,见证自己向上攀升。
这肯定是其他邪神无法拒绝的。
只是杜远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却是杜远的选择。
或许在越发绵延的时间里,杜远能够体会的更加深切,也能够学着习惯成为一名孤独的神明。
倚靠在这骸骨王座上的孤单家伙。
…………。
荒芜山脉,地下鼠城,原初殿堂中。
在场的鼠人都在等待着什么,那浩瀚的光辉并没有被他们所察觉,那不是凡物可以注视到的。
等待着一些更加明显,更能够代表什么的东西。
神明的恩赐,神明的恩赐会落下吗。
这群过于实用主义的家伙真的是过于现实了,也或许是这些鼠人祭司明白他们的大祭司究竟是在期盼着什么。
当然,也不仅仅是白鼠在期盼神明的回应,他们也不例外,伟大的神明已经很久都是没有显露神迹了。
没有哀嚎,没有哭泣,没有立马乱做一团。
这些家伙似乎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矗立在原地,安静的等待。
像是卡壳了一般。
会有赐福落下吗?已经许久没有显露神迹,愈发高高在上的神明会落下赐福吗?
会的。
杜远为了准备这次赐福用了一些功夫,一枚又一枚的各色结晶从天空落下。
也是在同一时间,人类帝国中一个个教会,那些牧师与自己神明的联系都是中断了。
欢愉女神,光耀之神,金钱与贸易,森林……,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在杜远登临神位的时候命运就是已经落下了,没有任何的挣扎。
只是更多上一些功夫罢了。
尽数陨落。
至此,杜远完成了对于这个小世界的掌控。
这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现在杜远却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兴奋。
身影出现在荒芜山脉的上空,一个朦胧虚幻的影子。
在真正的登临神位之后,杜远的本体便就是被彻底的抗拒在物质世界之外了。
一枚枚各色的结晶在荒芜山脉的上空破碎,化为各种各样的赐福落下。
这是杜远给出的祝福。
未来,这样的赐福会越来越少的落下。
这一点不由杜远的心意。
世界抗拒每一个真正的神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