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离去,身后再次出现了那细碎的脚步声,却并不陌生,他并没有防备,没有做一点防备。
一把尖锐的兵刃穿过了他的胸膛,鲜血缓缓溢出,观星教宗的脸庞出现了一丝迷茫。回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那将兵刃送入自己胸膛的身影。
是那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的身影。
脸庞上更多出了几分恍惚,谁又能够想到呢,他也想不到。
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是没有说出来。
不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中,那盔甲碰撞的声音响起,那位领头的教廷骑士已经红了眼睛,很显然,此时将要有人付出代价了。
那穿着黑裙夫人的脸庞上出现了一分慌乱,只是却并不是因为这刺出的长剑,而是因为那些赶来的教廷骑士。
观星教宗脸庞上更多出了几分黯然,此时他的背影显得那样的佝偻。
最后的力气没有留下什么正式的话语,甚至没有提及神明,这个什么都没有挽救的家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着那些赶来的教廷骑士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带她们离开。”
轰然倒下,岁月轮转,终究一切都和以往再不一样了。
观星教宗栽倒在这美丽的圃中。
教廷骑士没有遵守观星教宗的最后留下的话语,冰冷沾染血液的长剑贯穿了那穿着黑裙的夫人,年幼的幼子也是被斩下了脑袋。
悲呛的抽泣中,年迈的观星教宗被抱出了这座城堡。
彻底的迷茫,出现在汇聚到这里的所有教廷骑士与牧师,信仰卫队,出现在这些零零总总的身影脸上。
直到一个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四周。
观星教会已经亡了,即便这里驻足的身影活着离开了这座城市也是一样,观星教宗的离去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迷茫和彻底的动摇。
一位半神的挣扎也是就此彻底的落幕。
混乱之中,战斗打响,这些迷茫者并不准备坐以待毙,他们开始与那些抵达的鼠人交战,即便信仰动摇到几乎难以存续,但是凡物们也依然有挥剑的理由。
为了活下去。
那片凌乱的街区。
草叉骑士再次握紧了手里的草叉,即便是在这庞大富饶的城市中,寻找一柄草叉也不是难事。
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平平无奇,随处可见,那位退却的漆黑鼠人留下了一把颇为精湛的骑士大剑,草叉骑士没有捡起来尝试着去用,他会的不多,也仅仅只是挥舞草叉而已。
城墙上的骚动,发生的事情,即便是提前没有什么准备,可是代表着什么却是一眼都是看的清楚。
草叉骑士的脸庞上出现了几分恐惧,因为这一幕他不是没有体会过,在村子覆灭的那一天,鼠人们也是这样的越过那并不坚固的木墙闯入。
恐惧,难以言说的恐惧。
身体上多出了几分颤抖,面对那越过城墙的漆黑鼠潮。
这样的一幕并不是仅仅被草叉骑士一个人注意到,棚户区中的这些可怜家伙,他们也是注意到了这样的一幕。
轩然大波,却是没有爆发混乱,出乎意料。
却并不奇怪,这些家伙本来就是苟延残喘的可怜蛋,又是有什么他们不能够接受的呢。
草叉骑士在这棚户中焦急的奔波。
途中被一个稚嫩的身影给拦住了,是那个稚嫩的女孩,她没有被教廷骑士带走,留在了草叉骑士的身边。
她脸上带着不理解,拦下了草叉骑士。
“骑士叔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哪里值得你救!”
大声的呼喊。
的确,仔细一想,草叉骑士又为什么要去救这些家伙呢。
这个为什么就连草叉骑士自己都是没有想明白,动作陷入了停顿,只是那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远处,一声惊恐的叫喊声响起,却也是让草叉骑士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了。
拍了拍这小家伙的脑袋,向着那处地方狂奔而去。
身上的伤势没有彻底的痊愈,也可能是已经留下了不可逆的残缺,奔走之间的动作并不是那样的流畅,一瘸一拐的,来自于那小腿上的异样。
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停滞。
被那稚嫩的女孩打断了片刻,草叉骑士身上的恐惧更有了几分平复,那小小村子覆灭时发生的事情停止了在他的心中盘旋。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
这些人明明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是没有,却是停不住步伐,还没有想明白,但是却率先做了。
挥出的草叉杀死了一个从黑暗中扑出来的鼠人。
想不明白,只是那似曾相识的景象却在脑海中不断徘徊。
就连身体都是多出了几分颤抖。
很显然,草叉骑士并不知道怎么办,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失魂落魄的在那田埂上徘徊。
不过他不知道,却也是有着其他人知道。
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不要管他们了!我们快点跑,骑士叔叔!”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启发了草叉骑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却是想明白了自己现在要干什么。
虽然并不知道这还来不来得及。
火焰在这座城市的各处被点燃,各种负面情绪弥漫。
涌入城市中的鼠人开始了杀戮,他们用极快的速度在城市中弥漫,几乎要淹没一切。
捕捉活着的奴隶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能够得到最大的收益,但是血腥的屠杀还是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