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魂巨钟的智慧并不弱,祂很聪明。吝啬的祂为奴隶鼠们保留了最后的一抹期盼。
祂不是刻意的在进行这些事情,但祂的做法也给祂带来馈赠,无数的奴隶鼠在死去的时候会将自己除了信仰以外的所有都是向着那安宁钟声的源头送上。
这让冷魂巨钟以极快的速度跃迁位格,也让冷魂巨钟能够在这一刻庇护这片土地上的所有。
虽然仔细想一想,冷魂巨钟的抚慰对于奴隶鼠们来说真的能够算的上好事吗?
并不一定。
在冷魂巨钟的抚慰中,奴隶鼠们在麻木中苦苦支撑,在冷魂巨钟的庇护中,这个建立在无穷奴隶鼠骸骨与血肉上的扭曲国度得以幸存。
一声又一声通透的钟声中。
无数疲惫到了极点的奴隶鼠在宁静中闭上双眼,鼠人们并没有察觉到那到来的攻击。
在鼠人祭司们惊疑不定的表情中。
今日,荒芜山脉,无事发生。
冷魂巨钟的存在让半神们对于荒芜山脉无可奈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什么都是做不了,
鼠战率领的东方远征军成为了目标。
浩荡的庞大军队在狭窄的大陆走廊上前进,一支拥有着恐怖规模的混合部队,鼠战被簇拥在中央,被一名敌对的半神注视。
高居与天穹之上,靠近世界屏障,明亮的银色光芒闪烁,吃力的拉扯着什么,这处小世界外,那神祇学院的位面池中,一处破碎暗淡的世界碎片忽然发生了移动,向着这处完整的小世界靠近。
双方撞击在一起,暗淡的世界碎片彻底破碎,却还是有着一部分穿过了世界屏障,划过天空。
化作一枚落下的飞星。
落下的飞星在那狭窄的大陆走廊上打出了一个恐怖的凹陷,鼠战手中的东方远征军几乎在顷刻就是覆灭大半。
这个半神没有再出手了,这番动作让他无比的吃力,甚至隐隐要被弹出这处世界。
但也够了。
飞星砸出的巨大凹陷里,在那恐怖的温度中,岩石都是被融化,却是有着一队惊魂未定的鼠人活了下来。
是鼠战!这个家伙活下来了!
真不可思议,要知道作为东方远征军的统领,他自然是那半神攻击的首要目标,几乎处于那恐怖飞星的落点中央,却没有想到还活了下来。
是那东方远征军的旗帜救了他一命,连带着庇护了他身边的一些鼠人。
捡了一条命,没有直接变成一滩熟过头的鼠饼,却在他的脸上见不到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
一名幸存下来的鼠人祭司呆呆的看向身边。
那场盛大的会战打完之后,就是有着一大批的鼠人祭司留在了鼠战的军队里。
融化的岩石被海水熄灭,滚烫的蒸汽蒸腾而起,这处大陆走廊并不宽敞,飞星砸出的凹陷连通了海洋,巨量的海水正在涌入。
当然了,更多的问题这都是需要后面慢慢的思考,在现在,起码对于鼠战而言,要思考的问题根本就是没有那么多。
或者说,他要在这汹涌的海水中活下来才是能够去思考那更多的问题了。
那名呆愣的鼠人祭司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见证着那恐怖的海浪向着自己席卷而来,意识到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意识过来的已经有些晚了。
他的身边,其他的鼠人早已经已经跑的没影了。
惊恐的鼠战带着那残存的部队玩命一样的向着后方狂奔。
那恐怖的海浪在吞没了那个呆愣的鼠人祭司后,已然就是离他们不远了,要追上他们了。
半凝固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恐怖的高温,每一步踏上都是那样的痛苦,只是此时显然已经是顾不上那么多了。
玩命的狂奔,不断的有鼠人跌倒,然后被身后的那恐怖的海浪给吞没,海水涌动的哗哗声在耳边变得越来越清晰,为了跑的更快一些,鼠战开始了丢弃身上的东西。
腰间的短矛,披着的华丽皮料,背着的猩红长矛,到了最后甚至连身上的黑龙皮甲都是被一件件的脱下,唯一没有被抛弃的就只剩下了手中的旗帜。
快了,他就是快要冲上去了,马上就是要安全了。
终于,在最后的一步,在几乎抛弃了身上的一切之后,鼠战先那涌动的海浪一步逃出了这滚烫的深坑。
瞬间就是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庆幸和劫后余生在心中回荡。
海浪就快要涌上来了,似乎只有那鼠战跑了出来。
不!好像不只有鼠战一个家伙活了下来,在那最后一刻,一个背负旗帜的家伙冲了上来,狂暴的海浪一度冲出了这滚烫的深坑席卷深坑周围的一切,但是终归后继无力,退了回去。
这处狭窄的大陆走廊在这恐怖的攻击中被当场截断,缔造出了一处海浪涌动的年轻海峡。
那个背负旗帜的幸运家伙活了下来,在那最后的时候,他被那汹涌的海浪波及,浑身都是被打湿,一只手臂在海浪的击打中折断,栽倒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但是他总归是活了下来,没有被这汹涌的海浪带走,也没有在冲击中直接死去。
而且不仅仅是如此,他还从深坑中带回了一样东西。
一把猩红的长矛。
鼠战惊讶的目光落在了旗的身上。
鼠战他当然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抛弃那些不够珍贵的东西,甚至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那神明的旗帜也是能够被毫不犹豫的抛下。
但是旗不行,相比于生命,机会对于旗来说也是同样的重要,或者说,有的时候,为了那个机会,即便是赌上生命,旗也愿意去试试。
他赌赢了。
整备混乱军队的鼠战没有忘记他,奄奄一息的旗在鲜艳血菇的作用下保住了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