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铁锤是他冒着被那些大爪祭司打死的风险从一间武器工坊里偷出来的。
在兴奋的表情中,铁锤重重的落下,砸在面前那刚刚从高炉中流出的炙热铁水中,这一瞬间,滚烫的铁水四散飞溅,溅了这举锤的鼠人一身,也溅了那围拢在这简陋高炉看热闹的鼠人们一身。
瞬间,惊恐的惨叫声在这喧闹废墟的一角回荡。
一次失败的尝试,也是那成功前的铺垫。
不久之后,一间武器工坊在喧闹废墟中正式的开张了。
不是一件大事,却是代表了一个可能,在杜远的赐福中,那摆脱了卑贱命运的底层鼠人们正在从阴影中攀爬而出,为自己寻找着出路。
似乎证明了一件事。
或许并不需要鼠人祭司,他们也是能够独自在这片土地里顽强的存活下去。
这些家伙不是诞生于那一间间扭曲的繁育室,也不曾像是一件货物一样被买卖,虽然就在不久前他们比起那些被买卖货物还要更加卑微,蜷缩在阴影中。
直到杜远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
拉开一张皮料,这是一张经过了精细处理的皮料,细腻,透亮。
需要耗费不少的功夫。
褪去其上依附的绒毛,刮去油脂,放入尿液中浸泡,晾晒,一系列复杂的工序之后才能够得到这样的皮料。
这是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在那鼠人领主的制皮工坊里学来的。
欣喜的展开,爱不释手。
摊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迫不及待的取出了一柄刻刀,在其上刻画着,很快,一个飘逸的符号跃然于这张被摊开的皮料上。
熟练的割开手腕处的血肉,点点鲜血流淌。
一旁矗立的呆愣鼠人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情绪中有着些许的波动,却是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是没有说。
鲜血被小碗接住,各种研磨而出的粉末与其混合。
制作出了一碗鲜红的染料,被小心的取出涂抹在这被刻画而出飘逸符号上。
期待的视线被投注在这皮料上,也不负众望,一点朦胧的青色光辉从这被刻画出的飘逸符号上诞生,带出一股清风。
只是这光芒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就是暗淡了下去。
却也足够让人欣喜了。
欢欣的话语中,那纤细矮小的鼠人抬起了头,在笑容中向着一边矗立的呆愣家伙说道。
“看!我成功了!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
这些图案里一定有秘密!”
欢欣中,这纤细矮小的鼠人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皮料,痴迷的看着其上那已经暗淡了下去的图案。
只是这抹欢欣却又是在不久之后就是褪去了。
放下手里的皮料,视线落在身后,那里一张同样精致的皮料陈列,这块皮料更加的巨大,其上铭刻的图案也要来的更加复杂。
这是一副眼熟的图案,被鼠人们跪拜,被鼠人祭司们供奉的图案,临摹着杜远投下神柱而雕刻出的图案。
望着这幅图案,这纤细矮小鼠人眼中的痴迷更甚。
“伟大的神明啊,你又是留下了什么秘密呢?”
痴迷中呢喃。
一边,那守护在一旁的呆愣鼠人脸庞上却是出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视线停顿在这纤细矮小鼠人那伤痕累累的手腕上,也停留在这纤细矮小鼠人那在极短时间里就是瘦弱了一圈的身体上。
旗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一件又一件来自于狼兽人部落的图腾,奇特的器具还有一些奇怪的石雕被他给送了回来。
这矮小纤细鼠人的思路是正确的,也是不正确的。
神明降下的图案中确实蕴藏着力量,她成功的在一根怪异的图腾柱上找到了这个能够扰动清风的图案。
这证明了她思路的正确,也给鼠人们打开了一个新的可能。
只是她选择的目标却又是错误的,因为杜远留下的石柱上并没有隐藏什么秘密。
…………。
伴随着军队的膨胀,鼠战对于这支军队的管理也逐渐出现了几分凝滞。
过于庞大的军队而且还在不断膨胀的军队已经快要超脱了鼠战的指挥上限。
只是他却是迟迟都是没有再次任命新的鼠人军阀。
鼠战对于鼠人军阀的任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但自从第二次远征中那场惨败之后,他就是打定主意不会再把过多的期望投注在这些家伙的身上。
如果那座城市能够快些被他陷落,那么许多事情都是会大不一样。
但是那群家伙太过于短视,葬送了一切。
想到这里,鼠战脸上的表情就是挂上了几分狰狞。
作为鼠人大统领,鼠战手中的鼠人将领却是乏善可陈,甚至在之前,更多的是在处理后勤相关的事务。
因为他根本就是不信任手里的这帮蠢货。
但是伴随着手中军队的日渐膨胀,却也还是不得不将手中的力量分散出一些去,也为了快些结束这场拖沓的战争。
鼠人们已经吃下了这片辽阔草原三分之一的区域,大量的部落与草原种族在他的驱赶中向着草原深处狂奔。
草原越发的拥挤了。
如果鼠战的判断没有错误的话,那么不久之后一次反扑大概要发生了。
应该快了,那播撒出去的鼠人骑士们给鼠战带回了一个消息,一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显出了踪迹。
只是对于这场随时即将到来的反扑,鼠战却并不慌张,甚至连手中那越发庞大迟钝的军队都是没有去分割。
即便这在战争打响之后,这会是一个明晃晃的突破点,但是鼠战却丝毫没有去弥补的想法。
想要在他手中获得东西可并不简单,虽然他向来遵守承诺,评判的标准很简单,即便分出去任命的这些家伙左右就只会被当做炮灰使用。
但是想要获得他的恩赐远远没有那么的容易。
鼠战的脸庞上挂上了恶劣的笑容。
这次又会是那些幸运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