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汲纳玄妙，化神后期！
即使金乌帝尊的实力无比超绝，令人心惊不已，然而，在这世上，什么情况才可以称作至尊？
至尊就是至达极点，进无可进的存在，是真正的人间巅峰！
如果说金乌帝尊早成道几万年，有一定的概率能把万灵化归为一族，那么，在那个时候，祂至少会是一柱至尊。
可惜，祂没有。
所以，当杜恩这边猛然脱离凝滞时，只看到百早已经凋零，道理如雨般破坠，黑洞被割裂，大日被击穿，落羽的天痕无从阻挡，一路向前，当场撕裂击败灭杀了妖族之主。
神鸟洒血，帝尊坠落。
在祂的面上，带有一抹难以置信，忍不住呢喃着什么。
是什么呢？
无法想象至尊的强大？
不敢相信自己的陨落？
可不管如何，至少比起普通的尊者，比如那五大龙尊，金乌帝尊面对起至尊，好歹还能有些表现，能让对方出动强招，不至于稀里糊涂，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轻易地干掉。
杜恩的心绪似乎在这么跳动。
“呵！”
一道冷笑响起。
所见再度定格。
定格在洒血坠落的帝尊，眼珠子骨碌一转，竟然不可思议地看向杜恩这边，跨过两者间的种种壁垒，对视着似乎在不满这边的腹诽思绪，刚刚他还听不到的呢喃，立刻变得清楚起来。
“吾虽然败了，却不是败给人，此吾早有所料，是以，吾注定会在那时回归！”
帝尊的话言跨越时空，越过血脉传承，在祂的不灭法里回荡。
血脉传承？
早就被祂抛弃的过时玩意！
将意志镌刻进道理，与天地共存不灭，妖之道妖之法，帝尊的绝对法理！
那么，又为何还会出现血脉传承，或者说，类似血脉传承的这般情形呢？
“你错了！”
有十分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杜恩所在的位置。
他不禁微微一愣，然后才明白到，这其实并不是血脉传承，这是神明的记忆回响，这是圣神在孕育之时就发生过的场景。
自己现在的位置，就是其当初的站位！
而她，只对着金乌帝尊的不灭法理，平静地予以反驳：“我的前身，我不是你，你的法是你的法，不是我的法我的道，没错，你休想禁锢住我，我必然不会变成你，如果说，那凡俗可知不可见的是仙，那么，我即是那凡俗可知又可见的圣！”
摒弃仙道，欲行圣途！
从根本上否定了金乌帝尊的法与道！
所以闻听此言，帝尊眼中当即露出惊容，像是没有想到，遵循自己的法自己的道所孕育诞生，自己的重生躯壳，居然会逆反自己。
由道理而孕诞，即是神明。
神明因此遵循那道理，是为自己的宿命，是那道理的傀儡。
但是，圣神打从一开始，便逆反着先天的枷锁！
因为从道理之中，知晓了天地的广阔，所以涌现出自我的愿景！
“放肆！区区伪我，区区宿体……”
“你太过狭隘，太过堕落，让日曜蒙灰，使光辉贬义，所以陨落是为必然之事，失败是注定的结果！”
稚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直接了当地做出裁决。
这种意志的争锋，在那当初决定着事态的走向。
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总之，圣神完全没有动摇！
“不！”
金乌帝尊爆发出一道不甘之声，然后当场彻底破碎凋零。
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杜恩也略有惊讶，但随即便有自己平静的思索。
“那帝尊的确十分了不得，金乌也是唯一没错，从祂的法与道里所降诞的新生神鸟，亦本该是祂自己的身躯，让自己获得重生。”
“可是，当初落羽至尊对祂的伤害，还是有些太深入了，于是乎，出现了一点点空隙，而圣神当年抓住这点空隙，所以才能让那帝尊真的陨落，世间最终只有神明的圣神，而不是重现妖族之主。”
“不过这么来看，黯神，黯日镜乌又是怎么回事？看他正面完全打不过圣神的表现，不可能是帝尊的后后手，如此一来，就是机缘巧合下分裂出的意外，所以，才会是镜子吗？”
他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仿佛处在镜面两侧的大日与黑洞，那帝尊的确无比强横，彻底掌握着太阳的两大极相。
圣神这边对前身的不认可，或许推动了其中相反的那部分，重新孕育出新的一枚蛋，黯神的蛋。
杜恩大体上搞清楚这些，但还需要一些后续确认。
而现在这种特殊状态，却并没有就此脱离。
相反的，它在快进，是圣神在蓄力。
卡擦！
蛋壳的开裂声响起。
她此刻向前迈步，与杜恩不动的身形互相错开，记忆与时空在交错，这等回响虚境亦显出更玄妙之处。
圣神对后面回瞥了一眼，在目光之中带有一种示意。
这就是破壳的方法。
因为此前匆匆忙忙，来不及说，所以，只好自己亲自演示一下！
杜恩都不由微愣，结果，她已经破壳而出。
“千年之前，神从幽深的地底醒来，眺望着漆黑幽闭外的天地，尝试飞出幽闭的牢笼，最终也是得以探出头去，可却只能看到空荒一片，发现自己是孑然一身……”
心里回想着这段话，这段圣神留在自己蛋壳碎片里的话。
秉持着全新的愿景，以圣为名为行，要为生灵世间带来不同于金乌帝尊的光亮，结果破壳而出之后，看到的却只有空荒一片，自己是孑然一身，是那唯一的生灵。
对于那个时候，还不能飞出星辰的圣神来说，大概没有比这个更大的打击了吧，而且，既然说是醒来，恐怕是早就察觉到这个问题，才会迟疑盘缩在蛋里面。
“她是因为我才出去的？”
这个念头突然地冒出。
因为此处十分特异，时空似乎都错乱了，还有圣神那超乎寻常的时间禀赋，似乎，自己刚刚真的是来到过去的节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