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不管是我等的逃脱,还是你那边的谋图,才能够有一个可以践行的基础!”
换言之,就是事不宜迟,让杜恩尽快去打破支点,掀开大门,冲进去把对方干掉。
但是,他越是这么催促,情况越是这么恰好,就显得越是刻意,仿佛是有意引导着杜恩如此作为的一样。对于这老化神,他自然没有轻信,所以,接下来虽然是要行动,但却不能莽撞,免得给人当枪使,或者是掉落到什么陷阱之中。
是的,杜恩还是要去破坏支点,因为这是眼下一种必须去做的事情,就是阳谋的一种,除非他直接选择急流勇退,撤逃这却光星界。
但是他没有这么选。
所以在对老化神点点头后,他平静地退出这处被阵法所守护的表层背面。
先继续搜找了一遍却光教的大本营,连大祭祝那些争权夺利的行为都查找出来,就是没找到教主罗恒的踪迹。
跑得真是挺彻底!
既然没找到对方的蛛丝马迹,那么接下来,就是正式出发吧。
先去南边,距离最近的支点处。
走出明亮繁华的中心营地,背后有小石像亦步亦趋,渐渐远离火光的照彻,逐步深入幽邃的黑暗之中。
火焰的光,开始成为点缀。
隧道之中,昏暗才是基调。
一路向南,步履不停,越过一个个营地,看着他们的生存境地越发地艰难,逐步衣不蔽体,逐渐面黄肌瘦。
形形色色无法成为止步的理由,直到文明的光芒只剩下零星的时候,杜恩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数天的时间过去。
【法术:举岳(小有成就0/100)】
此便是从陨岩术这极品法术,转修而来的黄品道法。
颇为顾名思义,是为举起山岳。
以修为,以法力,以元神,去凭空举山飞岳,然后攻击向自己的敌人或目标。
再度回到极致的暴力堆砌之上,也是一系道法的基点,可以一路持续进修增强,直到那天品道法……
“血魔,是不是血魔来了?!”
有惊惶压抑的声音,从杜恩的身后传来。
此时,他停留的地方,可以说是边疆险恶之地,人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小小的营地里,只生存着几十人,没有几顶帐篷,篝火只有小小一堆,散发出唯一的光亮。
发出声音的,是扎堆在篝火前的老弱妇孺头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有明显至极的恐惧不安。
他,他们直视着杜恩,或者说,杜恩的所视之处,那一片黑暗逼仄之中。
在那边,怪树荒草丛生,完全是野外,此刻有几名勉强算是精壮的猎人,正匆匆地归返,身上散发出血腥味道。
“不是!不是!”
猎人们低声沉喝着回答,让本来神经绷紧的老弱妇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着他们的走近,也能看到血腥味的由来,是洞兔等猎物散发。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头硕大的洞猪,那是一种双目退化,长有六只獠牙,重上千斤的一阶妖兽。
“长叟,这次真是太幸运了,圣教军临走前,把这猪顺手打残,让我们捡到个便宜,没有谁受伤死亡就带回来!”
猎人们十分开心,毕竟这是捡到了大便宜。
但被称为长叟的老者,这边缘营地的主持者,却没有那么开心。
“圣教军虽然突然撤离,但毕竟是他们打伤的猎物,我们把它带回来吃掉……唉,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吃掉肉之后,它的零件不能留下,需要将之冒险丢到血魔盘踞的洞道里。”
眼看着营地其他人可怜巴巴的目光,长叟最终没有说什么把洞猪还放回去的话,因为他们营地已经要走到极限,不把这洞猪吃掉,恐怕熬不过去多久。
猎人们很开心,扛着猪便到篝火边,找来残破的毯子裹底,开始对其处理起来。
同时忍不住嘀咕。
“圣教军这一来,虽然把血魔压住,没有办法北上,但是这周边的猎物,也被他们基本扫空,只剩下洞兔这等零星残留。”
“咱们这边又得不到灵母的照耀,土地还被血魔从内影响侵染,根本就没法耕种,他们再不撤走,我们就要活活饿死了!”
“闭嘴吧,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听到,那就……”面对这般嘀咕,长叟予以打断,欲言又止的,只有忧心忡忡,“我让你们顺路看的情况,你们看了没有?”
“看了,情况不太好,那血光近了一些。”
最稳重的猎人,同样忧心,开口回答。
“唉~虽然圣教军的驻扎,让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但好歹是灵母圣教的军队,现在他们一撤走,血魔估计又要北上。”
“长叟,血魔真的有那么可怕?”
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猎人,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
那些幼弱妇人,亦忍不住有些好奇,显然,这边年岁不够的,都没有真实见识过那所谓的血魔。
唯有年纪上来的老人们,眼里浮现出压不住的恐惧!
“你问的什么屁话?我总是说,我总是说,我们营地,在以前,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营地,是圣教主特地遴选出来,往南开拓的先锋队伍,我那时还小,只有八岁……”
长叟忍不住激动起来,但说着说着,又声音压抑,追忆着自己的过往。
杜恩走近着这边,旁听着这大限将至,活不了几年的老叟的追忆,手指轻动之间,把几头闻着味跑来的洞狼,给远远击毙在几里外。
“我们南下开拓到这里,刚刚建立起开拓营地,刚刚要组织隧道开凿,然后,散出去的哨兵便开始一个个消失。”
“好不容易回来一个,却是满身的血,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溶解,化作一滩粘稠腥臭的血水,活着的血水!”
长叟说着说着,露出刻骨的恐惧之色,话声亦一度停住,需要好好缓一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