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也被顺势从瓦砾堆里给刨出来,呆怔怔看着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有些懵逼,隐隐意识到什么,更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他这是……被渗透的奸细?”
“不,算是有点小功,让我可以察觉到敌人的所在,提前打死了两个,明显削弱对方,不然这次就真的栽了。”
杜恩平静的声音响起,让年青人猛地扭头看去,只看到他正安然行走着,刚刚那血莺柳如堇的空间祭法,根本就没有夺走他的性命。不过,那一招也的确可怕,他仿佛是被丢进绞肉机,愣是靠着不竭青灵体的特性,以映生荣盛的加持,才能硬生生扛过来,可以说,中途被搅烂了千百遍都不为过。
最终等其后继无力,杜恩再奋发余力打破之,重新跳出来。
所以他现在看着,就像是个刚刚黏合的瓷器一样,满是触目惊心的皲裂,连衣服都是刚刚顺手换新的。
此刻杜恩正在连连嗑服恢复丹药,因为映生荣盛在跳出来时就已经告终,进入到一百天的冷却期里。
应冬卿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没有太过担心的样子。
因为她不意外杜恩有着底牌,能够越大境界击败敌人。
哪怕那个敌人是削弱过的,却也是远强于金丹期的存在。
他真的做到,除了有些震惊之外,就只有果然如此。
毕竟是上层十分看好的,某种意义上,就是天骄种子,跟普通天才还有着区别,被传授保命爆发之法,这十分正常。
至于副作用之类的东西?
上头有的是宝物宝丹,就是把金丹烧干净了,估计也能够给拉回来。
她对此其实十分羡慕,口中开口道:“游历当真神勇,妾身真是钦佩!”
“城主谬赞了。”
随口客套一句,震得那年青人回过神来,又陷入呆滞,显得失魂落魄。
真,真的是城主?
我……
咦?
等等,这位游历好像是?!
直到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跟杜恩还有过一番对话,而且此前还经常在练习法术的路上看到过……
想到此前之事,面色反复变化,窘迫尴尬惭愧,各种心情此起彼伏。
应冬卿的目光望过来,有些介意警惕:“他真的不是敌人渗透之辈?那小城七座,金丹期无一幸免,筑基期也有许多如此,接下来只怕还得逐城逐个排查,才能够完全找出所有隐患。”
她就是因为这样,之前才被拖在巡城的事情里面,哪怕察觉到杜恩这边已经开打,心里焦虑,也只能够先解决眼前。
虽然知道料定杜恩肯定有着爆发手段,能够力斗敌人,但是,她可不能一点都不着急,总之就是能多快就有多快,主打的就是表现出一个忠诚。
现在可以正式松一口气,但也还不能真松,毕竟长乐城这边的被渗透,还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样,同时,张庆那边的围剿也还在继续着。
“不用紧张,我又趁机收罗到了一些东西,接下来只要拿去破解,应该能够得出筛查的手段。”
杜恩将手一摊,又是一堆金丹残渣,这次碎得没有那么彻底,显得比较大块,是他一把洞穿敌人丹田之后,轻轻捏碎的结果。
或许是因为容纳过元婴的缘故,这些金里透红的金丹残块,消散的速度并不快,只要妥当保存好,就能够利用起来。
应冬卿暗自注意着失魂落魄,情绪复杂的年青人那边,见他对这个完全没有异动,这才放下那一点戒备,接过这些残块,施法进行保存,再直接转送枢城。
还得要大修士们出手,才能最快地得解!
后续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当枢城第一批正式支援人员抵达,由应冬卿随同,一起支援张庆那边,对依旧顽固的伏东贼人予以强力打击。
杜恩则是回到城主府,在防护全开,权限暂时交给自己的情况下,继续吃着丹药疗着伤。
没有再碰到袭击。
等他恢复得差不多,时间还不到午时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对伏东残部的扫荡。
在这时候,针对那种渗透潜伏手段的方法,已经被枢城方面迅速地破解打造出来,投入增加到各地城主府的防护手段里。
接下来,还会主要针对长乐城等八座城池,及周边其他的六十城,进行重点细致地筛查。
换言之,需要把所有人集中,通通走上一遍城主府。
应冬卿带着张庆他们回来,部分枢城人员在队随同。
倒不是其他的已经阵亡,枢城的人员就没有伤亡,毕竟他们全是元婴期,手段不俗,现在已经去到那些小城池,负责主导筛查之事。
这事情估计需要个几天时间,过几天厚,这块区域就能变得干干净净。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也有在最后捞到点功劳,不至于太难看,所以虽然张庆他们个个带伤,麾下不少金丹期都阵亡了,但现在却还算轻松,看到杜恩这边,当即便围上来,令枢城的人有些在意,暗中侧目关注。
“哈哈,此番若非杜游历发威,我等就真是徒耗时日,难辞其咎啊!”
“不用这么客气,本来就是只要枢城出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情况。”
杜恩的这话,听得枢城的人员,就只装作没听见。
因为在这个事情上,再如何人员紧张,挤出个两只手数目的元婴期,那也是不成问题的。
可到头来却没有,直到今日,才一来就是二十几个。
他们显得是有备而来,估计本来就想着苦活累活别人干,自己最后过来摘桃子。
要不是杜恩这边带起一些波澜,张庆他们估计连汤都喝不到,事后可能还会被居高临下地训斥一通,说什么忙活这么久却徒劳无功,白白浪费时间跟资源之类的话。
“游历不用谦逊,妾身此番亦要道谢,不然这长乐之地,只怕已经糜烂一片,令妾身说不得也要去那前线走一遭。”
应冬卿在这时开口,颇有刻意抬举,以及,从自称态度等方面,点明自己的站队情况。
于是张庆一下子陷入沉默,枢城的人员个个心头一震。
到底是元婴期,心思流转得很快,眨眼间已经全都得出回答。
张庆更是笑容灿烂,言态更加谦恭:“对对对,下走同样如此认为,游历无需这般谦逊!”
那些枢城人员的态度变化也是很大,纷纷围了上来。
“正是如此,杜游历此番可谓首功!”
“伏东毛贼,怎比得过我们之天才!”
“杜游历年青英杰,未来不可限量!”
“……”
一堆车轱辘话直接套,恭维连连,听得杜恩顿时若有所思,再看向应冬卿,只见到这女人故作神秘,轻轻一笑,似乎早有所料,是故意如此的。
于是。
当一众长乐城归来与集结的金丹期汇流,抵达城主府,要先接受筛查检验之时,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帮元婴期围着杜恩说好听话的场面。
之前跟着张庆他们追索敌人的部分,倒是还勉强可以理解,那些没有参与行动队,留守内外城镇落的,就基本只有茫然。
杜游历的确是身份不俗,但连枢城过来的高鼻孔都这个样子,就未免显得有些奇怪了点!
而在其中,自然还有那些逗留内城,等着安排事务或发配前线的金丹期,这些人就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明白怎么一群元婴期大人物,会这般恭维杜恩。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位,之前逗留城中之时,或目光或神识,其实都有瞥见过。
当时的杜恩,显得籍籍无名,普普通通,便是现在,还遮掩着修为,只有一个金丹中期的表象。
所以他们感受到强烈的反差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