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颂明明在被爆破着,邪异的猩红鲜血不断蒸发,不再汩流,但却一直嘶吼着,哪怕喉咙被炸断,头颅被炸碎,可还是有声音在不停回荡。
面对这种情况,杜恩便意识到,这还是法器自爆得不够多!
于是,他也没有停下来,一把把或精致或粗劣的法器,那些排好队的法器,都被御使着,持续着这自爆的流程。
如此,直到自爆了六百把之后,这邪修血颂才终于没有了声音,死得彻彻底底。
“咳!”
杜恩忍不住咳出一口血。短时间内连续自爆六百多把法器,纵使单独一件带来的反噬已经很微弱,但累积到一起,还是让他咳了一口血。
他顺势装作气息陡然衰弱,再也压抑不住的样子。
脚下的土砲柱也是一同垮散,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地飘落在地上,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
神识扫掠,目光扫视,默默感受。
没有诈死……
杜恩这才不再伪装,一边简单地清理现场,一边陷入到思索之中。
“刚刚这邪修,难道真的只是在白说话?虽然的确没有感受到邪性的变动,他在现在也已经死透……”
抱着这种疑惑,他想到了哨玉,于是便再度来到它的所在处,施法催显出来,调看起异常记录。
咔咔咔~
碧绿的哨玉,陡然变作粘稠的漆黑,继而皲裂破碎。
哒。
有什么踏在哨玉刚刚所在的地方,像一脚把它踩碎一样。
杜恩早就跑了。
在刚刚催显哨玉,瞥到那一抹子异常的淡灰色时,他就已经反应过来,肉体隐约变得晶莹剔透,动用初具其形的坚灵化,爆发出全力,直接暴退躲避,同时敛息术还刷新拉满。
因为这边遁逃得格外飞快,所以并没有被逮个正着。
而且,这等异常的情况,已经被哨玉诱显,现在逗留停顿在此处。
如此,便不至于杜恩在离开这边时,身边还潜藏着此等蛰伏隐没时,只靠自己根本无法察觉到的存在。
接下来。
在急逃了几百里之后,杜恩才开始放缓速度。
他想了想,补全着巡卫本职的流程。
发传讯。
那张一直没用的玉符,被他取出来,开始激发,留存下简要的各种讯息,尤其突出哨玉记录上的异常情况,但是并没有说刚一记录诱显,就炸了它自己。
不然不好解释自己怎么跑得了。
检查无误,杜恩便将之发出。
紧接着,他跟着这飞射而起的玉符灵光,悄悄敛息,尾随其后。
一符一人,先后回到前哨营地。
往日里面风平浪静,是这处穷山恶水之中,唯一一处净土的营地,此时此刻,阵法破碎,房屋倒塌,尸横遍野,一副被血洗的状态。
“该说果然如此吗……”
杜恩并没有太多意外,因为袭击他的血颂,可不是什么小虾米,从对方不多的话里,也能推测出邪修们之前有所误会,才集中精力在别的方向上,没有跑来寻仇报复。
而现在,血颂都已经展开行动,其他邪修自然也不可能安静呆着。
只是他还是有些没想到,这前哨营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
明明出于以防万一的负责态度,他还上报过最高色等的警示……
“好吧,这接收到的两方,唐一平那边,本就想借刀杀人,大概率是无视忽略,好一点也是有意拖延,至于向涛这边,他对我还有个莫名其妙的误解,可能是当做邪修的阴谋对待吧。”
“但是,即便如此,坐靠阵法,就是面对金丹期,都可以硬扛几天,撑到边城来援。这是向涛的底气,也是他面对邪修作乱,喜欢被动待兔的根本缘由,可现在却破得这么干脆……”
杜恩暗想着这些,悄然谨慎地踏足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