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师

稷下学宫外门的学堂，每日都会有老师开坛讲课，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讲授功法如何修炼，如何使用。只要成为外门弟子就可以去学堂听讲，虽然学堂内学生众多，老师对待普通学生自然不可能像师徒一样，做到一对一的针对其优缺点单独指点，但是讲课老师都是修为高深，阅历丰富，往往能够高屋建瓴的直指功法本质，让人受益匪浅。

之前，萧默已经来此听了几堂课，每一次听完，收获都是不小。有老师总结前人经验，能节省自己很多时间，内容深入浅出，总是可以让自己豁然开朗。

今日，学堂老师讲授的正是萧默选择的《奔雷剑法》，《奔雷剑法》磅礴大气，很受年轻外门弟子的欢迎。

萧默到学堂的时候，学堂内早已经坐满了人，萧默只能是站在学堂后面的空旷处旁听，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威武中年走到上首，看起来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上方口阔鼻，浓眉大眼，特别是那两道剑眉之上，似乎隐隐有紫色雷电流转，整个人显得不怒而威。萧默一见此人，便知道这正是今天讲授的老师——向天横，位列地榜，人称“奔雷剑”。

向天横见下面年轻学生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也不闲扯，直奔主题，张口说道：“雷电，乃常见之天象，声势浩大，威力惊人，正所谓惊雷奋兮震万里，威凌天兮动四海，遂历代感雷电而悟者繁多。我认为电者乃是阴阳相轧，雷者乃是阴阳相击。阴阳相搏，感而为电，激而为雷。”声音洪亮直击人心。

说到此处，向天横微微停顿，扫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学生，见他们纷纷面露震惊和向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得意，接着说道：“就此门剑法而言，当如其名字所言，势如奔雷，一往无前！”说着站起身来，一边演示剑法，一边给大家讲解，特别是一些细微之处和转承结合之间，说的尤为清晰。

这是萧默第一次见高手施展剑法，听高手讲解此门剑法，不知不觉间竟入了神，眼中再无他物，只有上首的向天横和他演练的剑法，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小人，跟着向天横的节奏在不断的演练着这套《奔雷剑法》。

向天横把剑法讲完，学生们在谢过老师以后，都迫不及待的回去演练剑法，把在学堂上听到的感受，转化成自己剑法的提升，实力的提高。

没一会儿功夫，学堂内的学生就已经走得七七八八，萧默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口，格外的显眼，此刻萧默双眼无神，似乎是在痴痴呆呆的看着前方。

向天横正准备离开，突然，感到气机相引，连忙转身望去，正是萧默从看似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以手为剑，开始演练《奔雷剑法》。

一套剑法施展下来，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浑身毛孔张开，酣畅淋漓。萧默虽然已经人剑合一，可以帮助他更快的去理解和修炼剑法，但是时间毕竟太过短暂，只有三五天的时间，但就是这三五天的时间，萧默也已经将《奔雷剑法》修炼至初窥门径。

可一味地闭门造车还是比不上有名师指点，刚才听完向天横对剑法的一番讲解，萧默茅塞顿开，《奔雷剑法》从初窥门径，直接跨过登堂入室，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萧默兴奋之余，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前不足一丈距离的向天横，连忙拱手谢道：“感谢向师指点之恩。”

向天横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是同样听讲，你能领悟便是你的本事，也是你的机缘，况且帮助后辈答疑解惑，乃是我等分内之事，无需感谢。”

接着又打趣地说道：“只是想不到，如此刚猛汹涌的剑法，竟然被你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给领悟了真意。”

向天横说完便微皱着眉毛，心中不太确定的想到：“看此子施展剑法流畅自然，难道这般年纪，便已经领悟了‘人剑合一’？”只是心中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问出口。

萧默有心想辩解一下，自己并非文弱书生，而是立志上阵杀敌的热血男儿，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这幅身板，虽然因为得到渔老的机缘，身体开始好转，但是因为长久没有丹田，身体依旧显得薄弱，特别是站在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的向天横面前，现在自己尤为瘦小，只能暗自叹息，留下一声苦笑。

向天横转而严肃的说道：“但是有一点你需得谨记，这剑法你可以学我，但不能是我，如何施展更契合自身，还得需要你自己去慢慢摸索。”

萧默听向天横说的话跟渔老的话很像，知道道理都是相通相近的，再次躬身感谢，恭敬地说道：“学生萧默定当谨记。”

“萧默！你说你叫萧默？！”向天横往前蹬蹬迈了两大步，抓着萧默的肩膀激动地说道。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萧默猝不及防，不知道向天横反应如此激动，后果是好还是坏，但萧默还是答应道：“对，学生的名字正是叫做萧默。”

向天横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松开萧默的肩膀，把手搭在萧默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真气输进萧默体内，不一会儿便收回搭在萧默手腕上的手，转而握住萧默的双手，双眼透着兴奋的光芒，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说道：“令尊可是萧文彬，令堂可是惠心兰？”

萧默很是疑惑，自己的父母不过是经营酒馆的普通百姓，竟然会认识如此的大高手，也从没听自己父母提起过此事。

萧默说道：“对！正是家父家母”。

终究还是没有压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的问道：“向老师认识家父家母？”

向天横爽朗的大笑几声，没有回答萧默的问题，而是双眼火热的盯着萧默，直接说道：“你可愿意拜入本座门下？”

幸福来得太突然，萧默一时间愣在当场，嘴巴一张一张的，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向天横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萧默，等待着他的答复，神情间竟有些期待。

过了片刻，萧默渐渐稳住情绪，见向天横不像是开玩笑，凭其身份更犯不着逗自己，脑子还很懵懵懂懂，试探的喊道：“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