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月之约

萧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微瘦，相貌俊朗不凡，手拿白玉折扇的青年，正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模样比萧默年纪稍小，与身前青年面容相似，身穿锦衣华服，神情傲慢的少年。

走在前边的青年微微瞥了萧默一眼，又拿着折扇装模作样的摇了两下，笑着说道：“倒是你这陪读嘛，蓬头垢面，东张西望，实在是寒碜了一些，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天赋绝伦的姜公子，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个？”

萧默一路赶到稷下学宫，虽说有些风尘仆仆，但是跟蓬头垢面却是扯不上边，说话这人是青州刺史的二公子，姓焦，名光俊，比萧默大三岁，据说也是惊才艳艳，很早便进入稷下学宫修炼。萧默小时候在姜家见过焦光俊，但显然对方根本没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

姜肃不咸不淡地说道：“小弟真是受宠若惊，但看焦公子这陪读的水平嘛，小弟实在是受之不起，只能是心领了。”说着看了站在焦光俊身后的那少年一眼，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焦光俊身后那少年毕竟年少气盛，忍不住跳出来，指着姜肃说道：“姜肃！你！”

还不等他说完，姜肃盯着他抢先说道：“你？你什么你，焦光杰，你身为陪读，却直呼内门弟子姓名，如此目无尊长，不懂礼数，该当何罪？”

焦光杰被姜肃的气势所慑，再加上这般气势汹汹，言辞犀利的问罪，一时间愣在当场，嘴里含糊不清的重复着“我，我，我”。

焦光俊先是往前轻轻迈出一小步，帮焦光杰顶住了姜肃的气势，然后朝焦光杰喝到：“三弟！退下！不得无礼！”又朝姜肃笑着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让姜师弟见笑了。”

这次不再称呼姜公子，反而是称呼“姜师弟”，不知道是为了彰显同门之谊，还是想用师兄的身份压一压姜肃。焦光杰是青州刺史焦和的小儿子，焦光俊的亲弟弟，自然要维护。

姜肃淡淡一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样，说道：“不碍事，做长辈的嘛，得宽容大度。”说话间都是以长辈自居，完全忘记了自己跟焦光杰差不多同龄。

焦光俊把折扇一合，笑着说道：“姜师弟说的是，小辈的事情就应该让小辈自己解决，我这三弟与姜师弟的陪读同一天拜入咱们学宫，也算是缘分，不如让两人比试一下，看谁能先成为外门弟子，如何？”焦光俊看萧默出身不像富贵之家，行走呼吸间也不像有修炼基础的样子。而自己三弟从小便有灵药筑基，也接触过一些家传吐纳法，所以言语间颇为自信。

姜肃听后微皱眉头，一时间有些为难，没想到自己的话反倒让焦光俊抓住把柄，反将自己一军。他知道萧默天生没有丹田，不能修炼，若是答应比试，必然有输无赢。但若是不答应，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显得自己没有魄力，胆小怕输，有损颜面。

萧默见姜肃久久不语，知道他定是左右为难，当即踏前一步，说道：“焦公子，萧默自知天资愚钝，不曾想过跟谁比试，但身为大汉子民，却也有一颗热血尚武之心，若是焦公子决意如此，那么萧默只能与这位焦三公子比试一场，不如这样，三个月后的今天，不比境界，只比实力，焦公子意下如何？”

时间定为三个月，是想尽可能多的给自己一些时间，去寻找解决自己先天不足的办法。虽然自知机会渺茫，但也想尽力搏上一搏，所以尽管萧默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但却是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态。

姜肃见萧默亲口接下这次比试，也没有多说什么，三个月以后，萧默很可能还是会在比试中输掉，尽管自己会折损一些颜面，但更多的得怪萧默资质不够，不自量力。要比今天自己不接比试或者自己替萧默接下比试，影响要小得多。

焦光俊皱眉看了萧默一眼，随即展眉笑道：“好！有魄力！三个月后，校场见！”“有魄力”这三个字格外加重了声调，还似笑非笑的瞄了姜肃一眼，似乎是在嘲笑他没魄力接下这场比试。姜肃就当是没看见，默不作声。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目的已经达到，焦光俊也不久留，折扇一收，说道：“姜师弟，告辞！”说完便带着焦光杰离开了。

焦光杰趾高气扬的看了萧默一眼，胜券在握的蔑视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身跟着自家二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