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嫌弃死去妻女的保险金不够，要继续对母亲和儿子下手。

松田阵平才接触这个案子，旁听了会儿后看着同事记录的口供，“他招了吗？”

白鸟警官：“没有，他说那些聊天记录只是他们说着玩的，开玩笑而已。”

小林夕都有点分不清玩笑的定义了，玩笑会这么恶毒且肮脏？

“嘴还挺硬，”松田阵平扫了眼小隔间里嫌疑人被警察连番审问后的状态，“不过估计快扛不住了。”

其实就算富永和邦不认也证据确凿，但警方想从他这儿获得更多关于这个“骗保群”的信息，从而一网打尽。

他们又在外面看了二十分钟，肉眼可见对方脸上的崩溃和疲惫，似乎快熬不住了。

整个案件到目前已然十分清晰，只不过小兰还有个小困惑，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觉得当众问出来不太好，便贴到小林夕耳边悄声问：“可富永先生明明已经参加了交换杀人，为什么今早会亲自去放火呢？”

小兰身上散发着香气，和她贴贴非常舒服，小林夕不由得主动又靠过去一点，“这个啊……”

话音未落，小隔间里的富永和邦终于顶不住高压，神情举止忽地变得癫狂起来，不单用拳头把座椅扶手砸得哐哐响，还想用头去攻击旁边的警察。

幸好安全措施做得好，很快被压制住了。

人是被控制住，不过嘴巴还能动，所有人就听他在里面表情狰狞，近似神志不清地嘶吼。

他发音含糊，仔细听了会儿大家才捋顺内容：富永和邦通过群聊先后与两个人约定了交换杀人，第一个人顺利引发公寓火灾，害死了他的妻女，到这里他们的计划还很顺利。可轮到富永和邦去解决对方目标时，他设计的火灾却在小林名下公寓那完美的防火装置下被浇灭了。

他的行动没有成功，赔了一大笔违约金（小林：这种时候倒是遵循法律法规了？），令保险金还没到账的他更加拮据，于是把主意打到母亲和儿子身上，寻找第二个人进行交换杀人。

由于富永和邦在群聊中有失信记录（小林：这种缺德交易还有信用可言？），第二个人要求他先进行杀人行动，完成后才会履约解决掉小志祖孙俩。

天道好轮回，这次又让他给碰上了小林夕的公寓，行动再次失败后，群聊里不会再有人与他合作了，最后只能自己动手，好死不死又撞上同一个房东。

小林夕：没办法，房产太多了，随便挑挑中的概率都很大。

警察了解经过后，富永和邦死不悔改，用充满恨意的语气看向玻璃窗外，“都怪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如果她不在那些公寓里装什么狗屁的防火装置，我就成功了！”

在场所有人看向小林夕。

小林夕：……我防患于未然还有错了？明明是你自己干了缺德事，遭报应了！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她的公寓有多安全，不再是之前命案频发的事故房了，如果这案件的详情被传出去，想租她房子的人一定会变多。

富永和邦铁定是要被定罪了，至于那个群聊，警官们之前粗略地看了一下，发现涉及各个地区的疑案悬案，真要一个个立案调查十分复杂，打算先把群聊记录打印出来，按照地区分类，再联系各地区负责管辖的警局。

小林夕好奇这一个群能扒拉出多少案子，跟着千叶警官去办公室打印。

这对打印机来说工作量很大，嗡嗡了十分钟还没停下的意思，中途还加了一次纸。

眼见打印出的纸张堆成厚厚一摞，小林夕心中没有“这都是死神未来业绩”的调侃，只觉得沉重。

在亲眼见过凶手对死者毫不掩饰的恶意凉薄后，这些轻飘飘的纸张在她眼里是一条条无辜的人命，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为了不打乱顺序，她是等所有记录打印完后才拿起了最上面那张，发现这个群的历史竟然能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小林夕又随意翻了几张，正感叹警官们未来的工作量巨大，翻动的指尖蓦地顿住，目光凝固在群聊记录的一则“委托”上。

那是距今十几年前的事，委托很简单，解决目标是一对年轻夫妇，地址范围在东京都内，因为委托人id地址在美国，所以交换条件是帮忙在美国境内干掉对方的目标，具体信息私聊。

没有照片、姓名和地址，而且时隔多年，小林夕也无法得知是谁私聊了这个账号，他们私聊的内容是什么。

但这个账号的id假名为——“vermouth”。

vermouth，这是这款酒的英文发音，用日语罗马音读出来的话，叫作“贝尔摩德”。

小林夕瞬间猜到小兰一直找不到的江户川柯南会去哪儿了，转头问千叶警官，“刚才柯南君有去过你们的审问室吗？”

“来过啊，好像还看了很久富永和邦的手机，不过白鸟警官在一旁盯着，不怕出事。不过柯南看完后就匆忙跑开了……是又找不到他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