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真是太子殿下的声音么?
她?还以?为那也是她?走马观花时产生的幻觉。
所以?,当时是殿下出现救了她?么?
姜雪容有许多疑问?,因而视线飘向萧明彻,岂料萧明彻也正巧拿眼瞧她?,两个人又一番四目相对。
太医话还没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姜良娣如今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不能松懈……”
萧明彻移开视线,看向太医,神色专注,似乎把太医说的话都?记了下来。姜雪容倚着引枕,隔着些距离看萧明彻。
太医说罢,忽地?欲言又止,瞥了眼姜雪容,对萧明彻道:“殿下,借一步说话。”
萧明彻看太医神神秘秘的,心下一沉,跟着太医走出寝间,行至外厅。他道:“胡太医有话直说吧。”
太医叹了声,压低了些嗓音:“还请殿下先恕微臣无?能之罪。”
萧明彻因着胡太医这一句话,心陡然?提了起来,他这么说意味着,一定有什么大事。
“孤饶恕你,你说吧。”
胡太医这才开口道:“姜良娣从前身子就有些宫寒之症,原本喝了几服药已经调理好转不少,但此番泡在那冰冷刺骨的水里的时间太久,微臣给姜良娣诊脉时……发现姜良娣的宫寒之症愈发严重,日后恐怕极难有孕。”
胡太医低着头,不敢看萧明彻。
这些日子一直是他给姜良娣诊治,姜良娣毫无?疑问?是太子殿下的宠妃,宠妃无?法生育,这实在算得上一件大事。他怕太子迁怒于自己,故而先求得一个宽恕。
萧明彻听罢胡太医的话,良久不语。他还以?为胡太医要说什么惊骇之语,还好。
虽说对女?子而言,不能生育的确是一件悲哀之事,但相较性命而言,还是算小事。何况萧明彻对孩子并不看重,他抬眸道:“孤明白?了,此事你先瞒着她?,除了孤,谁也不许说。”
胡太医应声,退了下去。
萧明彻重新回到寝间,他在床边坐下,看了眼姜雪容,流露出些许不忍的神色。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吧,她?大病初愈,兴许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姜雪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咬了咬唇,问?道:“那天是殿下救了我么?”
萧明彻还未开口,银蝉端着新煎的药进来,笑嘻嘻接话:“是呢,良娣,那天奴婢都?吓死了,赶紧去求殿下。殿下听完奴婢的话,二话没说就跟着奴婢去找您了,后来发现您在那池子里,殿下一下子就跳了下去,把您救上来了。”
嘿嘿,殿下对她?们良娣可真是好。
银蝉把药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晾着,而后便低下头在一边候着。
姜雪容听着银蝉的话,不由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一般看向萧明彻。她?没听错吧?殿下亲自跳下去救她?上来?那么冷的池水……天哪,殿下真是个好人。
银蝉偷偷瞄了眼姜雪容,心道除了这一件事,她?还有更劲爆的事想告诉自家良娣,殿下拿嘴给她?喂药呢!
但殿下还在,她?不敢说。
萧明彻没说话,姜雪容看着他好看的脸,忽然?感觉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变得无?比高大。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嫔妾无?以?为报。”她?想了想,挣扎要下床,被萧明彻按下,“要不我给您嗑几个响头吧。”
这可是救命之恩,磕头不为过。
要是殿下再晚来一点,她?现在就该在阎王殿里喝孟婆汤了,说不定再快一点都?能重新投胎了。
萧明彻把她?按下,微微蹙眉,语气带了几分?严厉:“好生躺着,谁要你磕头?”
她?这身子骨,还想折腾什么!
他瞧她?一眼,道:“你是孤的嫔妃,便是孤的人,孤自当对你负责。救你是孤该做的事,不必要你这般感天动地?。你若真是感动,想报答孤,日后好好将?养身体,养好了身子,好好伺候孤便是了。”
姜雪容听了这话,更感动了,呜呜呜殿下真好。
她?以?后一定在侍寝这件事上努力一点,要不然?,她?也学她?姨娘,日后侍寝的时候夸夸殿下吧。姨娘说她?爹就很吃这套,每次听姨娘夸他,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想必同为男人,太子殿下也一定吃这套。
萧明彻看着她?一副感动的模样,心有些发软。
她?这么崇拜地?看着自己,想必对他英勇救了她?这件事很是感动吧。戏文里常写,女?人对男人感动时,很容易以?身相许,成就一段佳话。
她?从前说对他的恩宠毫不在意,也不在意他是否和别人有什么,从现在之后,或许有些不同了?
萧明彻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身形一僵。
这种念头,未免太过柔情,太过肉麻。他竟然会想这种东西。
萧明彻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落在了矮几的那碗药上,他道:“把药喝了吧。”
姜雪容原本还沉浸在感动之中,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当即僵住。
她?看了眼那药碗,道:“好像还有点烫,等会儿再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