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陵说得口干舌燥,感觉自己快被绕进去了,忙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别管你死鬼爹了,我们今日继续去赌坊吧,能挣好多好多的银子。”
他生怕李衍再说出反对的话,立刻又补充道:“我们这也是在为民除害。你想啊,如果你把所有的赌坊都赢倒闭了,那不是皆大欢喜?”
李衍迟疑:“可是,赌坊的人都好凶,万一他们又追着我们打怎么办?我生病跑不动的。”
卫子陵:“这个你别担心,我早想好了。我让京兆尹的人提前去赌坊门口蹲守,谁敢动我们,我就把他抓起来。就算他们动手了,我一定顶在前面护着你。”
李衍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点头:“那好吧。”
卫子陵兴奋:“我要挨打当风险,赢了的银子你四我六。”
李衍:“好。”
卫子陵:“那现在就去?”
李衍:“好。”
于是,两人结伴从东街赌到南街,从南街赌到北街,再从北街赌回西街……花了整整十天的功夫,将整个京都十二间赌坊全部赢倒闭了。
其实从第二家赌坊倒闭开始,其余赌坊就听到了风声,想关门跑路。但卫子陵找人守着这些赌坊老板了,不能跑,更不能不赌。
更气人的是,人家还赢得光明正大。
最多就是强迫他们赌而已。
京都赌博风气被肃清一空,百姓拍手叫好,卫子陵分了大把的银子,一下子腰包鼓了起来,别提有多高兴。
近日走哪腰背都挺得笔直。
三皇子撞见他好几回,回去就嘱咐李衍:“就算易容了,你近日莫要总往外跑,卫子陵那混账到处找赌坊麻烦,指不定哪天就撞上了。”
李衍嗯嗯点头,转身就和卫子陵称兄道弟去了。
卫子陵同李衍聚完,又同一群狐朋狗友吃完酒后才唱着小曲回去,瞧见他父亲和祖父坐在大厅时还好心情的打了个招呼。
哪想卫大郎盯着他用力一拍桌,骂道:“你近日又干了什么好事?”
卫子陵仅剩的一点酒意都吓醒了,结巴道:“我,我最近也没干坏事啊,就帮忙京兆尹……整顿京都纪律了……”他边说眼睛边往他祖父那瞟。
右相只沉着脸不说话,一看就气不顺。
卫大郎黑着脸:“顺带去赌了?”
卫子陵不服气:“那怎么能算赌?我那是为了打击赌坊,京都的百姓都拍手叫好呢。”
卫大郎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跪了下去:“蠢货?谁让你釜底抽薪的?你懂不懂什么叫涸泽而渔?为了点银子闹这么大动静,你当京兆尹是你家,由得你随意调动?”
卫子陵揉揉膝盖:“那祖父还能调动皇城指挥使呢……”
右相脸更沉了。
“那能一样吗?”卫大郎那个气啊,“你祖父是臣相,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一介白衣……”他指着卫子陵,气得咬牙,“你知不知道今日在金銮殿上那帮御史怎么参我们卫家的?你祖父差点没叫你气死!”
“想要钱没错,就不能聪明点吗?”他还是头一次被御史那帮老头怼得哑口无言。
卫子陵委屈:“谁让父亲禁了我的花销……”
卫大郎:“说来说去,你觉得是为父的错了?”
卫子陵想点头,卫大郎伸手就要打,听闻风声的卫夫人一脚迈入门槛,慌忙拦住他哭道:“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心头肉,您要打他,就先打死妾身吧……”
卫大郎被卫夫人哭得心烦,一时下不去手。
一直坐着没说话右相用力一拍桌站了起来,怒道:“慈母多败儿,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卫家也牵连了进去……”
卫夫人面对公爹不敢苦恼,只得诺诺道:“不还有大长公主和皇后娘娘在吗……”
右相叹了口气:皇后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个的,真是气死他了。
右相冷哼一声:“自今日起,你就待在府上,哪儿也别去了!”说完,他就走了。
“祖父!”卫子陵气得要死,回头去看他父亲。
卫大郎扭头也走了。
卫子陵看向最疼自己的母亲,卫夫人也没有办法,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你近日多去你祖母那请安,多孝顺一些,你祖父听你祖母的,她若肯你出去,你祖父也不会说什么。”
卫子陵委屈的点头,特意让身边的侍从去同李衍说一声,近日他出不去了,找太医的事稍后再说。
其实他也没想真帮李衍找太医,主要是想安抚住他,想让李衍教他逢赌必赢的技巧。
这神奇的能力太吸引人了,别人会不如自己会。如果他能逢赌必赢,那他今后铁定不会缺银子花了。
侍从去后很快就拿了个大木盒回来,说是许小公子特意交代他拿过来的。
卫子陵打开,发现是一匣子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口脂口蜜之类的东西。他把东西往旁边桌上一丢,蹙眉问:“送这些东西给本公子做什么?”
侍从解释:“许小公子说,这是他家发家的胭脂水粉,效果比宫里娘娘们用的都好,让你拿这个去讨好大长公主,她们铁定就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