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见他不肯说两人的过往,就想应付过去,“感受就是太忙太累,调休该更人性化,补贴该多一点。”
“我是说你对嫌疑人和受害人,或者说对这些案件的细节都有什么感受。”
许天呵了一声,“高教授,你觉得我一个刑警对这些事能有什么感受?”
她见高勋一脸严肃地等着答案,叹口气:“我对犯罪行为十分痛恨,一定要将嫌疑人绳之以法,还受害者公道,我相信正义必胜,就这样。高教授,如果你真想做心理辅导,那你找错人了,我验尸都能面不改色,从不做噩梦,你觉得我会受这些案子影响吗?如果你是因为以前的某些事,一直盯着我,那请你直言,不要再绕圈子。”
高勋苦笑,他用手轻轻敲着桌子,见许天毫不掩饰不耐烦的神色,干脆道:“好,那我直言了,许同学,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许天心中一跳,‘许同学’?看来她还真没猜错,原主是在医学院跟高勋认识的。
“记不记得,又如何?难不成你来豫北是专程来找我的?”
“那倒不是,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来了。许同学,你还记不记得安同学?”
许天只看过原主的毕业照,背面都写着名字,法医专业人少,照片上一共就十七个人,还真没有姓安的,难道说是原主转专业前的同学?
“他怎么了?”
“一个月前死了。”
“所以呢?你怀疑跟我有关?我分配工作后,除了出差没离开过豫北,就是去省城也有人证。”
高勋轻笑:“小许,我也没说怀疑你啊。你怎么不问她是怎么死的?”
许天冷笑:“高教授,之前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我,还各种试探,现在又说我同学死了,你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清楚。”
“你想多了,安同学当年也是先吃了药再从楼上摔下来,导致她成了植物人,在省中医院躺了四年,一个月前去世。今天我听说康俊妈妈也这样做,突然想起安同学,又想到你跟她曾经短暂当过舍友,就想跟你聊聊。”
许天愣住,这信息量可太大了,安同学是女的?还跟她当过舍友?而且这位安同学又吃药又跳楼成了植物人?难道原主就是因为她出事才转的专业?
“你说的是摔下来,难道她不是自杀?”
“你真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许天只好道:“追逃犯时摔到了脑子!也不知道是局部失忆还是选择性失忆,反正很多事都忘了。”
高勋探究地看着她,“真的?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脑科和神经科的医生?”
许天知道他不信,但还是坦然道:“用不着,反正对生活和工作都没什么影响。高教授,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怀疑安同学出事跟我有关吗?”
“之前确实怀疑过,不过你在刑侦队表现太出色,又嫉恶如仇……”
许天好笑地说:“所以你就不怀疑我了?也许这只是我的伪装,你还是先说说为什么会怀疑我吧。”
高勋苦笑:“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处理手头的案子,你也趁这个时间好好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找回丢失的记忆。等小东湖案结束后,请你跟我回一趟医学院,咱们再把以前的疑点好好梳理一遍。”
许天爽快地点头,逃避不是办法,不管原主做过什么,她都得面对。
不过她觉得原主害人的可能性不大,跟医学的其他学科相比,法医学科算得上冷门,甚至有些人觉得当法医不体面,原主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选择当法医,很可能就是想查清楚舍友死亡的真相,替变成植物人的她发声。
“我会跟你去,但高教授,我还想问一下,你当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帮着查案的心理专家?”
高勋笑了笑,“没错,我跟你们宿舍的五个女孩都谈过话,来到豫北后,你却像没见过我一样,这让我很好奇。小许,你是在什么时候把脑子摔坏的?”
许天只得含糊道:“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摔蒙了,不过也许跟摔跤没关系,人都会遗忘不喜欢的人和事。”
高勋哈哈笑起来:“好吧,我当时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你讨厌我很正常。那就这样,你先努力找回记忆。”
许天知道他还是不信,那么大的事,就这么忘了,也确实很可疑,可她实在没办法,那段记忆是真想不起来。
晚上临睡前,她还想着小东湖案忙完了,得回去再翻一下原主的书和杂物,看看有没有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许天到办公室时,小廖已经打好了饭,“小许,昨天高教授跟你聊什么了?之前他就找我们聊过,还让我们做题,烦都烦死了,这事不会隔两周就来一次吧。”
许天拿了个包子在一边吃着,敷衍道:“那你得问他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廖还想问什么,宁越进来了,“都到会议室吧,饭一会儿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