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太晚了,要不你先去吃饭,然后到招待所休息,明天等她醒了再接着查。”
可许天却想去看看郝文静,她拿出装在证物袋里的头发,“宁队,我看五年前的事也未必像他们说得那么简单。”
此时都晚上七点多了,这案子已经脉络清晰,主犯都被抓了,宁越觉得许天这两天太累,想让她先好好休息。此时见许天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就知道她急着找到答案,只好说:“那走吧,一起去问问她,如果郝文静真跟张勇有亲密关系,那就算她不说,李辉也会说的。”
郝文静静静躺在病房里,面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等病房门被推开时,她马上变得人畜无害,楚楚可怜。
许天一进门也没说话,她直接把证物袋里的头发拿出来跟郝文静的头发做对比。她沉着的脸很有压迫感,郝文静看着她的动作马上紧张起来,“这是什么?光凭头发还能看出这是谁的吗?你开什么玩笑?”
宁越道:“现在只是先肉眼对比一下,无法确定的话,我们会把你的头发和搜集到的证物送到省城做dna检测。”
“我不是都招了吗?就算你们从哪里找来一根我的头发又怎样?我知道李辉没干好事,有时候也会跟那些人接触,头发掉在别人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许天已经确定那根头发就是郝文静的,她边拿出相机拍照边说:“郝文静,这根头发是在囚禁受害者的地窖里发现的,而地窖的主人张勇说跟你有不正当关系,而且你很爱他。”
郝文静吓了一跳,她慌乱地坐起身,摆手道:“没有,他在撒谎,我只见过他几次,怎么可能爱上他?我爱的一直都是李辉,我俩才是夫妻啊!至于那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到那儿的,对了,张勇跟我借过书,说是要拿给女朋友看,会不会是头发夹在书里了?”
宁越道:“女朋友?你知道那女孩是被囚禁在地窖里吗?”
“不知道啊!”
许天冷笑一声,“郝文静,那女孩已经得救,跟你一样躺在病床上,张勇也已经送去公安局审了,你觉得你这些谎言还能蒙混多久?”
郝文静愣住:“她在隔壁?”
宁越含糊道:“那女孩也是我们送到医院的,郝文静,因为你曾经的遭遇我们想给你个机会,你的伤并不严重,还能躺在这里跟我们说话,等送到审讯室,可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许天马上道:“等张勇和莲莲都招了,李辉肯定不会再保你,郝文静,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会拼凑起真相。”
郝文静脸色变幻,眼睛盯着许天和宁越,似乎想从他们眼里看出真假,最终她长叹一声,“什么是真相?活着的人说的话就是真相!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们了,爱信不信。”
许天也叹口气,“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你讲的前半段故事应该是真的,你不是反社会的连环杀手,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总有原因。文静姐,我知道你受过的苦,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我能想象到你的绝望,你敢做出反抗,敢开启新生活真得很勇敢。可我实在不敢想象你会对其他女性的苦难袖手旁观,甚至也充当起了加害者。”
郝文静似乎有些动容,可良久她冷哼一声:“既然不能感同身受,那就没必要说了,你说我对其他女性袖手旁观,可我受罪时,有人帮过我吗?”
宁越道:“你有没有求助过?没去报警,没向老师同学……”
郝文静冷冷道:“我亲爸亲妈都不管我,他们怕丢人,根本不敢信我,只会叫我闭嘴,我报警有人信?我老师同学更不可能帮我,他们只会嘲讽我,甚至把我当傻子。”
许天无奈道:“我知道这么说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你该试试的,这世上总是好人多,只要遇到一个,能拉你一把……”
郝文静盯着她,眼神无比犀利,怒道:“既然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什么还要说,是想嘲讽我吗?也许在你们眼里,世上总是好人多,可我从没遇到过!”
许天愣住:“李辉不算吗?不管你叔叔跟堂哥是怎么死的,他都有帮你,还带着你逃亡,你俩还结婚生了孩子,甚至差点殉情。”
郝文静冷笑一声:“呵,他也能算好人?别再提殉情这两个字了,当时我跟你铐在一起,又抱紧了他,你不跳下来,我们只能等死,还能怎样?”
宁越皱眉:“起码对于你来说,李辉算是个好人吧。还是说他也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