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宁越他们惊讶,就是许天自己也没想到这事还能跟毒品扯上关系,她以为这些人只是利用孩子来赚钱。
“我推测应该是她的手指误触了海|洛因,然后又剪了指甲洗了手,所以指甲缝里只有极少量残留,但我很确信就是海|洛因。”
许天说着把检验报告和证物给宁越看。
宁越翻着检验报告,眉头紧皱:“一星半点也不能有啊,能在豫北市接触到海|洛因,问题就已经很严重了。”
许天突然想到去宁大姐饭店的那两个人,他们是深圳毒贩派来的,而且也是被出租车送去饭店的,“宁队,那两个调酒师这两天有什么动向吗?”
宁越摇头,“暂时没有。”
胡东在一边好奇地问:“什么调酒师?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多了去了!我先去打个电话!”宁越说着朝办公室走去。
胡东更好奇了,盯着许天:“怎么还搞上调酒师了?也太洋气了吧,小许,你跟宁队还在查别的案子?”
许天只好含糊道:“那件案子是其他部门负责的,跟咱们没关系,但是现在涉及到毒品,宁队还是得上报一下。”
她说完指指审讯室,“招了吗?”
胡东把审讯笔录拿出来了,正要看呢,这时递给许天,“应该还没有,高教授还在里边做思想工作。”
结果两人一翻笔录,居然招了。
许天推测道:“张峰应该还有隐瞒,但关于冯桃一家的事大概是真的。”
“也就是说冯桃和曹玉芬这对母女都因家庭原因受过刺激……”
“这根本不是作恶的理由,自己的悲剧为什么要转嫁到别人身上?她们母女本身就三观不正,好逸恶劳,才会想到这样缺德的办法去赚钱。胡队,我觉得现在该好好审一下曹玉芬跟鲁超妈,不是说这两大妈认识吗?而且曹玉芬还撺掇着鲁超家把孩子卖了。”
宁越打完电话回来,正好听见许天的话:“没错,这几个人都得好好审一遍,我怀疑这是人贩子遇上了毒贩。”
胡东皱眉:“宁队,你是说张峰是毒贩?正好碰上了冯桃他们这伙人贩子?”
见宁越点头,许天无奈道:“这可真是臭味相投啊,估计他们会借着这些孩子来贩毒。”
宁越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也有可能两边是互相利用。现在全市派出所都在找冯桃和这几个孩子,他们目标太大,如果没出豫北的话,肯定能找到,咱们得抓紧时间把这些人再审一遍。”
审讯室里的灯已经调暗了,张峰还是热得不行,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他听到海|洛因三个字就吓傻了一样连连摆手,“我听都没听过,警察同志,我可不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就是管这些孩子,也是冯桃他们逼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高勋却冷然道:“你确定听都没听过?刚才你说完冯桃母女的事,整个人放松下来,甚至想过装晕,所以我才让人把灯移开。刚才你一听找到海|洛因,马上紧张起来,张峰,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别再挣扎了。”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什么时候放松了?也没想过装晕啊,我说警察同志,你可别睁着眼睛瞎说,你们这样对我,我怎么放松得下来,我一直很紧张,而且我还决定要投诉你们,你们这属于精神折磨,属于酷刑。”
宁越笑道:“屋里暗,加了一盏灯而已,怎么就成酷刑了?毒品都敢碰的人,不是蠢货就是心理素质绝佳的狠人,你觉得你属于哪种?”
“我属于不敢碰毒品的正常人!你们别想诬陷我!”张峰吓得都快哭了,一直用手捂着脸,嘴里不停重复着冤枉。
宁越知道这种情况不管是劝降还是诈供,都不会有效果,高勋也无能为力,只能先暂停审讯。
许天跟胡东提审了曹玉芬,她还是哭丧着脸说什么也没做,“他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弄死我家孙子?谁说那不是我儿子的种儿?都是瞎说,我更不可能报复社会,是我儿媳妇还年轻,她想带着孩子走,我总不能拦着吧。我闺女是倒霉,孩子死了,她又生不了,就想收养几个,这有什么错?”
许天知道眼前这位老太太算得上老奸巨猾,之前的审问她是一推三不知,于是干脆直戳她痛点:“你孙子是谁的?你儿子又是怎么死的?正常人怎么会在儿子死后想杀孙子?曹玉芬,我们已经有同事在找你儿媳妇了,等把她带来一切真相大白,你现在瞒着有什么用呢?”
“我……”曹玉芬哭了起来,“警察同志,我儿子死得冤枉啊,他是被害死的,要不就是被气死的。我儿媳妇跟他领导睡一个被窝里了,我儿子发现了也不敢说,又怕丢工作又怕媳妇跑了,你说这么憋屈他能不得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