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请老李把这些人都帮着筛选一遍,“你凭直觉,觉得不对劲的人有吗?”
老李急忙点头:“肯定有啊,洪涛就是一个,还有一个在火葬场工作的,我也看他很不顺眼,呃,也不是不顺眼就是觉得不对劲吧。”
许天刚要细问,高勋道:“这两位结婚了吗?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单身。”
老李一拍大腿,“这俩都是单身,洪涛吧,呆得很,要不是实在缺人,我才不会带他。那个老廖呢,是我们这儿的老员工了,一直神经兮兮,包上挂着符,总说遇见鬼了,临下班前还要念一堆咒语,说不念或是少念了,鬼就会跟他回家。我的天哪,这要再早几年,我肯定举报他乱搞封建迷信。”
许天多少有些失望,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不对劲,有些人信鬼神,又不得不在这里工作,自然会变得神经兮兮。
老李又说:“还有这个老廖因为太神经,是个相亲困难户,快四十了也没结成婚,这附近的未婚姑娘都被他追过。你说就那么两间房,工作又特殊,岁数还不小了,居然还盼着找小姑娘呢,自己啥样他是一点逼数都没有啊!看见年轻小姑娘就移不开眼,倒是不耍流氓,但就是不像话。”
显然老李十分看不上老廖,爱追小姑娘这一点有些可疑,但这种没自知之明的男性也不少,于是许天又问老李:“您再想想,有没有对尸体很感兴趣,总喜欢接触尸体的员工?”
老李皱眉,连连摆手:“那倒没有,虽说都是干这一行的,可真遇上抬尸的事,都往后躲,没一个抢着干的,唉!吃苦耐劳的精神都忘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高勋笑了起来,“您遇上尸体会往前冲吗?”
老李马上听出他的意思,不悦道:“我现在年纪大了,这不是带徒弟了吗?什么事都我自己来?累死我也干不完啊。反正我年轻那儿可没像他们干活这么挑三拣四。”
许天又问他:“洪涛呢?他是新人,遇到这事也往后躲吗?”
“那倒没有,这次你们那儿叫车,我一跟他说他就去了。”
“我们离开解剖室后,他去哪儿了?有没有不适的反应?跟你们抱怨过吗?”
“他一直在前边学化妆呢,倒是没说过什么,我还问过他,他只说是具女尸,都长蛆了,我再问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太清楚,警察正在查。”
许天皱眉,洪涛这是嘴严?还是说跟大家不熟,才没说其他调查结果?
其实嘴严挺好的,但怎么说呢,不太符合人性,跟带自己的师父都没说。
她把档案筛选一遍,又询问了各人情况,最后把单身的,离异的,夫妻两地分居的都挑了出来,一共有七人,包括老李说的洪涛和老廖。
老李一个个地跟他们介绍这些人,又找来出勤表,确认他们的工作时间,他确实是包打听,离异的那位相亲成功了,只是男方孩子不想要后妈正在闹腾。
因工作分居的两个中有一个跟附近的小媳妇搞上了,总偷着见面,反正没他不知道的。
最终层层排除后,只剩下洪涛、老廖跟一位姓钟的司仪。
老李说钟司仪正跟妻子闹离婚,“老钟这人跟谁都没什么交情,人缘一般,还不爱说话,而且最近他很喜欢去火化室,经常请假。”
“最近经常去火化室?那总请假也是最近吗?”
老李点头:“没错,不信你们查下出勤就知道了。”
许天觉得钟司仪嫌疑很大。
苏主任马上道:“我这就把人叫过来。”
高勋一直在旁边看着,许天也不好忽视他,问道:“高教授觉得呢?要不先问问这三个人?先看看他们有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好啊,你安排吧,我只是陪同。”
许天却总觉得他在监视、观察自己,反正是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苏主任先把钟司仪叫来,许天一看他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皱眉:“你昨晚没睡好吗?”
钟司仪苦笑着点头:“最近一直睡不好,白天也没空补觉,看起来可能没精神。警察同志,你们找我什么事?”
许天问了他最近的作息和工作之余的消遣。
他叹口气:“我能有什么消遣,就是上班工作,下班吃饭睡觉啊。”
高勋突然插嘴:“那是有什么压力吗?作息正常工作正常,怎么会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