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局对许天的提议十分支持,“把所有跟旧案有关的都查一遍,赶紧把吕新的嘴撬开。”
宁越跟胡东去提审莫书记,许天带着小李去了交警总队,那边管库房的人见他们要提车,激动道:“可算来了,上次清库房的时候就想处理了。”
许天笑了,“居然还真留着呢?多谢你们啊,可帮了大忙了。”
小李把肩上滑下来的工具箱往上推了推,问她:“小许,他们当时肯定检查过了,摩托车上能留下什么?指纹吗?”
“对啊,咱们找找指纹或者血迹,那天吕新受了伤,弃车而逃,肯定会留下血迹,三四年前,dna鉴定技术还不成熟,大家都想不到,现在方便得很,大不了再去趟省城。”
别说三年前,就是现在有摩托车的人也不多,吕新跟朱辉都有正当工作,工资是有数的,两人也没有做生意的亲戚,能买得起摩托车,本就可疑。
万幸的是,摩托车没像其他违法车辆一样堆在停车场,而是放进了库房里,要不然日晒雨淋,什么证据也早没了。
许天还真在上边提取到了血迹残留,指纹之前早就提取过,只需要采集吕新的指纹比对一下,dna检测还是得送去省城。
宁越那边已经有了进展,莫书记见儿子跟田元凯都招了,也无奈承认了自己受贿。
莫书记忏悔了,但脸上并没多少懊恼之色,他说那天确实晕了,有人脱光了他的衣服拍照。
“我原本以为那一家三口只是玩仙人跳的,很好对付,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给我下药。我感觉到有人在脱我衣服,可我睁不开眼,有人拍了照就把门锁上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他长叹一声:“孙春苗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村无赖,没皮没脸。你说我一个公安部门的领导,被人这样折腾,还生下孩子找上门来,想一辈子赖上我,还让我给他行方便,让他去开赌场开妓院,去赚大钱,这不是扯呢吗?你说我怎么忍?摊上这样的事,能怎么办?就算让小杰去自首,我名声也会受损,只能帮他遮盖,再说他们还拍了我的照片,我已经是他们捏在手里的虫了,除了把他们都杀了,还能怎么办?”
宁越见他好像在诉苦,就说:“什么怎么办?一开始坚守原则能有什么事?莫杰也只是喜欢错了人,哪怕他被举报也只是作风问题,能有多大事儿发展到杀人?而且是杀一家四口,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何况那孩子还有可能是你儿子。”
莫书记苦笑:“也许是我太狠了吧,可我没得选,那孩子是隐患,要怪就怪他妈好了。孙春苗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你们大概不知道,她第一个孩子很可能是跟她父亲孙凯生的,因为是女孩就卖了!谁知道后来生的男孩到底是谁的?身世不明的杂种,活在世上干什么?我只是帮他解脱而已。”
宁越眉头紧皱,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老公安嘴里说出来的,虽然莫书记一直是文职,可毕竟在公安系统里。
莫书记还在诉苦辩白:“摊上这么一家子,我真没办法,你说怨我儿子吧,小杰也很无辜,孙春苗长得跟个良家妇女一样,谁能想到她是暗娼!宁同志,我也不想犯错误,可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就堵不上了。我有老田的把柄,他也有我的把柄,我记账本就是想着退休时把这事说出来,我认罪伏法,没想到等不到退休了。”
他收的钱就藏在刚买的民宅里,据他说基本没动过,准备交公的。
可他有公安大院里的二层小楼住,却用赃款买了旧城区的房子和一块地皮,本想认罪的话显然并不可信。
如果没被抓,他估计会顺利退休,享受着干部待遇,花着脏款,潇洒人生。
莫书记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又道:“我虽然身居高位,但有些事也是要买通下边的人,才能做好,可有些人是买不通的,这时候老田就会用他自己的法子去做。”
“什么法子?杀人吗?”宁越问。
“没错!他跟他女朋友都是变态,杀人跟杀鸡一样。”
宁越皱眉:“女朋友?你是说吕新?”
莫书记缓缓点头:“没错,我试探过,老田说那是他女朋友。”
而田元凯对此只是苦笑,“我说着玩的,吕新看不上我。”
吕新自然也不会承认跟田元凯是情侣关系,至于朱辉,还跟吕新一样装傻呢。
许天从交警队回来后,先去采集指纹和血液样本。
采集指纹时,吕新表情还是淡淡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像是在说能把她怎样,但等许天要抽她血时,她瞬间把手抽了回去,“你要干什么?”
“采集血液样本,去跟摩托车上的血迹做dna检验。吕新,你现在是嫌疑人,请配合……”
“证据呢?凭什么说我是嫌疑人?凭什么抽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