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新跷起二郎腿,“你刚才不是说有证据还有证人吗?那你们自己查不出来?你刚才还说要提醒那个姓宁的,不再审我,那你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许天一时语塞,她自认嘴皮子也算利索,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嫌疑人怼的无话可说。
吕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警官,想立功的心都写在脸上了吧,还证据证人?有本事你去坟里把他们都挖出来啊,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许天刚要说话,宁越推门进来:“她审你,是在给你机会,吕新,知道那些事的人,并没有死绝。等别人先开了口,你想说可就来不及了。”
吕新呵了一声:“又来!我算是摸清你们的审讯套路了,不就是连吓带蒙吗?对别人也许有用!我作为老师经常对学生用这一套,别白费力气了。”
宁越冷着脸没搭理她,招手叫许天:“走吧,有新线索,先让她在这儿得意会儿。”
吕新却笑出了声:“宁队长,我可没撒谎,我真的经常这么哄骗学生!”
许天虽然挫败,但看着宁越的臭脸,还是差点笑出声。
等出了门,宁越斜她一眼:“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
“没事,我刚才更好笑,吕新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
宁越叹口气:“咱们都低估她了,只因为她听到朱辉的反应,就觉得她会被感情左右,没想到还真是个狠人啊!先送李茹去检查下身体吧,看看朱辉有没有给她下药。”
许天:“朱辉呢?也在装吗?其实就算账本查清楚了,孙春苗和孙星一家的死也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还有姓李的猥亵犯,除了假牙,连尸体都没找到。吕新说得其实没错,咱们在虚张声势。”
宁越:“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人的死肯定都跟他们有关,既然查不到,就先放一放,也许等把账本都查清楚,还能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许天无奈道:“宁队,我们太被动了!我都能想象吕新走出市局大门时会有多狂妄。能不能把大丈村所有村民都问一遍,这么大事,总有人发现不对劲吧。”
“所有村民?你知道大丈村有多少人吗?”
许天去过一次,村子真不小,但她还是不死心:“悬赏呢?直接跟他们说,提供有效线索奖励钱或粮。”
“异想天开,先别说局里会不会答应,就说悬赏这事,悬赏只能用来抓犯人,你说征集线索,还给钱给粮,他们没线索也能给你编一个,本来咱们人手就不足,还得分出人来去辨别真假?”
“好吧!”许天也知道自己的主意不靠谱,可回办公室开会的路上,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孙春苗爸妈还有孙星一家的死都发生在小丈村,那里是最容易留下线索的地方。
“宁队,反正现在也用不上我,只能跟着审讯,要不我跟小李跑一趟小丈村,再好好摸查一番,还有孙春苗的邻居,据说也都搬家了,咱们当时也没找到人,也许他们听到过什么动静也说不定啊。”
宁越见她不是开玩笑,反而十分认真地等着他的回复,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再说嫌疑人都在局里呢,现在下去走访调查没什么危险性。
不过他还是道:“小李就算了,听说测体能崴了脚,真出事你还得护着他,跟小廖一块去吧,他起码带着枪呢。”
许天虽然很想去,但没想到宁越真能同意,马上激动道:“多谢宁队,我知道希望渺茫,但也许会有奇迹。”
“没事,压力不用太大,查案本就是查漏补缺嘛,再说百密一疏,也许咱们真遗漏了什么。”
许天本想等开了碰头会再去,可有两位刑侦员还没回来,宁越跟胡东又去审田元凯了。
她叫上小廖出发去小丈村,路上小廖不停发问,最后说:“这吕新真这么厉害吗?把你跟宁队都给怼了?”
许天岔开话题:“她越这样,我越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可咱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她又不停演戏,再审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可这事都过去三四年了,还能查到什么,孙春苗家的房子都塌了。”
“小廖你不觉得奇怪吗?孙春苗如果是为了毁掉罪证,那放把火把房子烧了不就行了,什么指纹脚印都没了,如果能烧成黑漆漆的肉块,可能连用什么凶器都看不出来。可她没烧房子,反而把尸块扔得满村都是,这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