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没想到吕新反应这么大,她再次推翻自己的结论,难道吕新并不是冷血无情的反社会人格?
宁越见吕新终于有怕的了,马上起身:“看来你小姨跟你姨父都得请过来。”
吕新咬牙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一直把我姨父当长辈,找他们干什么?”
宁越没再搭理她,直接出去安排。
吕新脸色惨白地看向许天,眼神里居然满是哀求之意。
许天叹息一声:“吕新,何苦呢?刚才你多厉害,一直喊着你没罪,十三岁犯的罪也不用承担责任,现在又想装可怜?你到底在怕什么?自己把事情都交代清楚,自然不用请他们来了。”
“到底要我交代什么?”
许天轻笑出声,“好吧,那你再等等,我们查清楚一定会放你。”
她说完也起身离开,吕新气得又开始尖叫。
许天推开审讯室的门,“吕老师,我怀疑你可能有躁郁症,一会儿我会跟宁队申请一下,帮你联系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医生。”
吕新一脸呆滞地看着她,尖叫声卡在嗓子眼里。
吕新的小姨跟姨父确实很好联系,她小姨李茹因为身体原因刚办了内退,她姨父是环卫局的一个小头头,叫朱辉。
他们邻居说因为独生子打死人被判了十三年,李茹身体垮了,很少出门。
朱辉倒是没什么变化,一直在照常上班。
至于吕新,邻居都说她是个懂事话少的小姑娘,很少跟熟人打招呼,还说朱辉夫妇对她像对亲生女儿一样。
“他家就一个儿子,有了吕新,这不正好一儿一女吗?可惜啊,朱达不争气坐牢了,不过还好有小新在外边孝敬他们。”
另一个邻居说:“其实朱达进去了,老朱变化倒不大,朱达妈晕过去好几次,也查不出什么病,一去医院就心悸,看来是真病得不轻,唉,她不只心疼儿子,也觉得在单位抬不起头来,现在很少出门。”
宁越跟许天打听了一圈,发现大家其实想说的是朱辉心大,他不像李茹那样绝望,该吃吃该喝喝,甚至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丢人的。
等把两人带到市局,李茹尴尬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她连声问:“到底什么事?我儿子出事了吗?还是说……啊,不对,难道是小新帮他抗诉了?我儿子的案子有转机吗?”
许天无奈道:“吕新不是一直住你家吗?她昨天晚上没回家,你不知道?”
“她……她有时候会住宿舍,我最近也没时间管她。”
“哦?那有时间的时候你管得了她吗?”
李茹愣在那里,“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小新她难道也出事了吗?”
她像是又老了几岁,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许天忙道:“她人没事,但确实摊上事了,把你们请来就是想让你们协助调查。”
许天问了她一些问题,李茹十分认真地回答着,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儿子是好儿子,外甥女是好女儿,一家子幸幸福福的。
“小新很可怜,我姐跟我姐夫都不管她了,我姐出国后就没跟我联系过,自从小新工作后,他们也都不再给我寄钱,可小新从没埋怨过他们,每次她过生日,我都跟她说要记得她爸妈对她的养育之恩,记得他们的好,她也都乖乖答应着。”
李茹说得十分感慨,许天却惊讶万分,这个吕新到底有几副面孔?
她对亲生父母恨得要死,恨不得他们死,怎么可能会记他们的好?
可李茹嘴里的吕新乖巧懂事,从不违逆她,朱达不听话的时候,吕新也会帮着劝,这次朱达出事,吕新也是跑东跑西。
“小达进去后,还好有小新陪着我们,要不然我们这日子怎么过啊。警察同志,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没确定的事,许天也不好说他们在怀疑吕新跟她丈夫关系有问题,至于其他事,牵扯太多,没必要跟李茹说。
那边宁越也在审朱辉。
这位就淡定多了,“小新八九岁就经常在我家住,我怎么可能对她有别的想法,你们也太龌龊了吧!是想侮辱我吗?我是她长辈,仅此而已。”
宁越笑道:“可她说你对她很好,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
“她爸妈不负责,抛下她就走了,我心疼她,当然要对她好点了,这有什么问题?她又漂亮又乖巧,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你知道她差点毒死她爸妈吗?”
朱辉愣了下,“啊?怎么回事?我没听过啊,搞错了吧,小新乖得很,哪怕她爸妈对她不好,她也不会生气,不会记恨,还说以后会给她爸妈养老,毕竟是他们一直给她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