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玹瞬间?变了脸色。
纪云栀跑过来,听见陆善和这话,也懵了。
陆善和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绝望地哭诉:“他、他说?别人?趁他出去的时候进过房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几个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善和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溢出来。
纪云栀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也一颗一颗地砸下来。她心里生出强烈的心疼和自责。她难以想象从事情发生之日到今日,陆善和到底活在?怎样的地狱里。而她居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她以前打趣陆善和和秦鹏程的时候,陆善和笑?脸下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她甚至没有调查清楚,就做了推手,亲自送陆善和嫁去秦家!
陆玹蹲下来,语气突然之间?柔和下来。
“假的。”他说?。
陆善和茫然地望着他。
陆玹给她擦了擦眼泪,道:“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秦鹏程一定是说?谎。”
陆善和不敢置信。
陆玹拍了拍陆善和的肩膀,看?向?纪云栀,道:“带她回去休息。”
纪云栀连眼泪也来不及擦,赶忙过来搀扶陆善和。
陆玹目送她们两个走远,忽然拂袖,身侧的假山山石被他砸落。
秦鹏程已经醒了酒。他被灌了醒酒茶,又?浇了两盆凉水,终于醒了过来。若是以前,秦母可不舍得拿凉水泼他。
“母亲?父亲,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秦鹏程艰难地坐起身来,后脑一阵刺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怎么能醉成这样!你闯了大祸了!”
秦鹏程很头疼,他摇了摇头,问?:“我又?把善和打了?我这就去赔礼……”
“晚了!人?都?被陆家接走了!”秦夫人?道。
秦鹏程愣住了。
秦父在?一旁道:“陆玹的夫人?撞见你打人?,直接把善和领走了!你糊涂啊,鞭子差点?甩到陆家二奶奶的身上!”
秦鹏程又?摇了摇头,眼前逐渐浮现些醉酒后的画面。他“哎呦”一声,自责道:“我怎么醉成那样……把善和打得那么重……”
秦鹏程的两个兄长也是得了消息刚回来,站在?门口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家丁跑着进来禀话:“陆二爷来了!”
秦父叹了口气,急声:“还在?床上躺着!赶紧下去迎人?!下跪磕头也好,把人?哄了!再把善和接回来!”
一家人?笑?脸迎上去,又?是请陆玹入座,又?是责骂秦鹏程、赔礼。
陆玹一言不发,冷眼扫过秦家人?,最后盯着秦鹏程。
“借笔墨一用。”陆玹终于开口。
“快快!”秦父赶忙让人?去拿。
见陆玹根本没有入座的意思,秦父双手捧着纸让陆玹写字。
陆玹洋洋洒洒落下几字,放下笔,将纸甩到秦鹏程的脸上,冷声:“签。”
秦鹏程慌忙摊开纸,其?他秦家人?也凑过来看?。
“因秦鹏程是个畜生,替妹休夫。”
下方落着陆玹的署名。
每一个字都?蕴着怒。
秦家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替秦鹏程说?话,说?他只是一时醉酒,已经知错了,将人?推到陆玹面前跪下。又?说?一家人?对陆善和的喜欢,说?能和陆家结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玹没耐心听下去,摆了摆手。青山冷着脸上前,直接拽着秦鹏程的手,摸了朱砂,在?休书?上落了指纹。
青山将休书?捧给陆玹,陆玹接过来,转身往外走。
秦家所有人?都?明白这姻亲断了,且得罪了陆玹,所有人?都?心凉了半截。
“带走。”陆玹道。
秦家人?愣住了,这事儿还没完?
两个陆家的随从一左一右驾着秦鹏程,直接将人?往外拖。
陆玹来时,带着陆家的家仆。可陆家的家仆,没有一个没从过军。
秦家人?慌了神,不知道要将秦鹏程带到哪儿去,一边求情,一边追出去。
四方街,是京都?比较热闹
的一条长街,因为道路比别的几处街市更宽,所以这里也是囚犯游行之路。
陆玹在?最热闹最宽敞的地方停下来。
青山知道今儿个要耗时了,能多久结束,要看?群鸟什么时候飞过来。他机灵地搬了张椅子给陆玹坐。
无数人?群听闻陆玹气势汹汹捉了秦家人?过来,不由地好奇凑过来看?热闹,人?越围越多,围了一圈又?一圈。
一双双眼睛看?过来,看?见气定神闲坐在?椅子里的陆玹,也看?见秦鹏程正被人?浇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