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黑泽阵,对上黑泽阵冷漠的眼神,顿时觉得好像有个琴酒在跟她说“基安蒂,你离死期不远了”;她又看向爱尔兰,发现爱尔兰的眼睛里充满特别真切的疑惑……
但爱尔兰!你不是传说中已经卧病在床快死了吗?!
基安蒂死死地盯着波本,希望前同事、新boss波本给她一个起码说得过去的解释。
结果降谷零特别平淡地“嗯?”了一下,把门口冒了个脑袋的爱尔兰拉过来,说:
“这是爱尔兰,你不记得了?上个月合作任务的时候你险些打穿他的脑袋,只差一点就能让他成为有史以来最短命的爱尔兰了。”
“……”
基安蒂想起来了,但她是不会道歉的,谁让那家伙跟任务目标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啊!
“至于这边的这位……”
降谷零轻轻拽了下黑泽阵的衣服,黑泽阵没动,于是降谷零又拽了拽,黑泽阵才有点不情不愿地看过来,说:
“要不把他们灭口(送进你的条子窝里)吧。”
“那样有点太浪费了(我留着他们还有用)。”
“你要他们两个做什么(公安还缺狙击手)?”
“怎么说也是组织的老人(跑腿总可以吧)。”
两个人开始加密通话,没加密的部分和平淡的语气让基安蒂想喊一句:波本,你倒是给我介绍啊,这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说一句把代号成员灭口你就真的要考虑啊?!
降谷零好像才想起来那边有两个人,对基安蒂和科恩说:“他的身份是组织的机密,暂时没有告知你们的必要。”
基安蒂:波本,你现在是boss了,你清高,你了不起,什么都不说!你以前明明还叫我基安蒂小姐的!
她就要回病房,表示好的波本先生这是机密我什么都不知道,却听到向来擅长保持沉默的科恩有点迟疑地说:
“波本先生,其实他……就是琴酒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科恩身上。
科恩被盯得有点紧张,特别是在四个人里有三个是同行只有一个是战斗废物(爱尔兰:?)的情况下,一旦说错就有真的被灭口的风险。
他努力整理了一下思路,对黑泽阵说:
“你知道我以前的职业,我会特别注意人的手,过去的五年里我也观察过你……”
说到这里他忐忑地看向黑泽阵,发现黑泽阵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刚才捡枪的动作,五指收拢的顺序和拿枪的习惯动作,都跟以前一样。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相似的人,但不可能有两个长相几乎完全相同而习惯动作也一样的人……琴酒大哥。”
科恩向来沉默寡言,也很少叫那个人大哥,平时只喊他的代号琴酒;只有每次基安蒂即将死在琴酒枪口下的时候他才会冲出来大喊“琴酒!大哥!枪下留人!”,而那个冷漠的银发男人也向来会在他喊完后收手,唯独基安蒂每次都真心地觉得自己要被琴酒给宰了。
也唯独基安蒂会在听说琴酒的死讯后茫然地问“他还没找我算账呢怎么就死了”,然后真的去找波本当面质问琴酒怎么死的,结果?结果不就是他们被波本记仇,到现在还在熬夜加班做完全不是狙击手做的盯梢任务嘛。
现在科恩看着那个穿黑风衣的少年,一模一样的银色长发,想要压帽子但又想起没戴帽子只能放下手的动作,以及……越来越暗的深绿色眼睛。
琴酒根本没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几乎没有人会察觉。科恩想。但是不行,会死——既然已经看到了他,基安蒂和我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或者刚走出医院的时候。
他们甚至早就准备好了灭口!
黑泽阵:……没,我们只是想把你们送进局子,刚才的灭口那是卧底交流的黑话。
黑泽阵一看就知道科恩在想什么,毕竟认识了好几年,每次有合作任务的时候都会叫上他们,特别是有什么大型计划的时候,锅给熟人背,所以他对科恩和基安蒂也是非常熟悉的。
嗯,反正那些计划从制定的时候就在准备找理由失败了,总之先找几个人背好锅,没错就是你们了。
“科恩。”
他叫出了对方的代号,在他开口的一刻,走廊里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黑泽阵觉得有趣,就翘了翘嘴角,饶有兴致地问:
“如果我说我是琴酒,你会怎么做?”
黑泽阵:送分题,快答。
科恩:送命题!要命啊!
“如果你是琴酒,”科恩竭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那贝尔摩德说的就是真的,你就是‘那位先生’,见到了你、知道你还活着的我和基安蒂今天如果转身离开,绝不可能活到明天。所以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揭穿你的身份。”
是的,在他面前的,是组织过去的boss,现在的boss,还有让这两位首领一起来探望的“大人物”爱尔兰!而那位先生在的地方,会没有隐藏在暗中的狙击手和保镖?别开玩笑了!